找到突破口，这句话谈何容易。

所有的人在中年男子的目光中都低下了脑袋，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海战，人类不是惜败，更不是惨败，而是以卵击石般的被彻底碾压。

这里有一些是在当年中幸存下来的海军将领，此时想起来依旧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神里透露出发自内心的恐惧，那些从迷雾中出现的死神，披着人类军舰的外皮却有着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所有的攻击都被无形的立场当下，所有的防御都毫无作用，那不是战争，那是一场屠杀。

“主席，恕我直言。”一位军衔是中校的军官按耐不住站起来，“这十余年的时间里我们光是消化当初大海战时各国共享的技术就用去了将近一半的时间，而随后一直在研究仅有的三枚海雾鱼雷，至今依旧没有什么突破，以现在的实力去对抗雾之舰队，只会得到与当年一样的结果！”

当初一手力压众人，坚持向内陆撤退的正是面前这位如今已经是主席的中年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又要因为雾之舰队的莫名撤退而去冒这个险。

“武中校。”主席直接叫出这位军官的姓，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当初参与那场战争的，并不只是你，抛去那些无法解释的超科技不谈，你觉得，雾之舰队看起来更像是什么？机器，执行命令的战斗机器，她们完全没有任何战术，即便占据绝对优势也看不出对我们的半点轻视，可以说她们做的只有两件事，防御，攻击，仅此而已，这样的机器从何而来，又为了什么攻击我们，这些才是我们必须要搞明白的东西！”

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清楚了，打不打得赢是军队，是科学家的事，对于他这个领导人来说，挖掘雾之舰队背后的真相更加重要，而这次的撤退行为可以说是自从她们出现在这个世界后的首次变化，能否从这种行为中挖掘出更深的东西，才是他刚才说的“突破口”含义。

沉默，会议室出现了罕见的沉默，所有人都低下头思考，身份决定眼界，他们一直以来所想的都只是如何打败雾之舰队，却从未思考过更深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位通讯兵忽然从外面小跑进来，密集的喘息与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似乎在表明消息的紧急。

“紧急消息，派出去的两艘侦查潜艇均已安全回归，并带回重要信息！”

“这么快？”

通讯兵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军官惊呼出声，按理来说应该是半个小时后再回归，无论有无收获。

“他们没有遇到雾之舰队吗？”

“不。”这位通讯兵摇摇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告，脸上满是兴奋与古怪，“通讯说他们一出海就遇到一艘大型雾之战舰，不过那艘战舰的身上却印有我们华夏国旗！”

这句话一说出，全场安静，那些军官们面面相觑，会议室充斥着诡异的氛围。

还满脸兴奋的通讯兵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发现自己的直属领导走到跟前，满脸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刘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还有国家在，这样吧，当着主席的面我给你放个长假，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多陪陪父母。”

被称为小刘的通讯兵一脸懵逼，不明白领导为什么忽然一副自己命不久矣的模样，再看看台上的主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哭笑不得，“报告首长，主席，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这里还有从潜艇处传回来的图片，以及事情的全部经过，而且他们正携带者另一份重要物品乘坐运输机紧急赶往首都，要亲自交付给主席。”

众人带着狐疑的目光看想这位通讯员，不过看他的确不像是精神失常的模样，难道说......

“把你手上的文件直接拿过来我看看。”台上的主席笑着挥挥手，语气虽然很温顺，但却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