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吃饭,脑子还灵光,多动动,你自己应该想明白。”余耀点了点太阳穴,“这东西,除了因为像个漏儿,还有什么原因让他要设计套路想当漏儿让人买?”
濮杰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太阳穴,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高了不好卖!而且即便当漏儿,也只能在摊子上卖!”
余耀点点头,“我猜,这东西,他放在摊子上,时间不短了,一开始甚至叫过高价,但卖不出去啊!最后这一万,是他的底线;他收来可能会很低,但死活不能少于一万卖了,因为材料钱也差不多了。”
在摊主看来,这枚碧玺印章,拿到拍卖行或者让真正懂行的人来看,是不会有人当成乾隆皇帝闲章的。甚至来逛摊的人,相当一部分应该也会关注过重要的拍卖行情。
同时,碧玺类的东西,在古玩地摊上,确实也不好卖,材料不便宜,东西又大多是年份很浅的。好卖的,只能是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高的。
而且,之前“德日新”的真品闲章已经拍出去了,那么真正懂行的人看到这一枚,自然而然会觉得是一件高仿——查到了乾隆皇帝的这枚闲章、知道下落不明之后臆造的高仿。只不过做成之日发生在那场拍卖之前。
所以,摊主放到摊子上卖,最有可能买的,就是一知半解的人;了解或者大致记得乾隆有这么一枚闲章,却又不清楚拍卖会上已经拍出了真品。
“怪不得,他在交易完了之后才问你印文。”濮杰点了一支烟,“一开始只能含糊地提醒,却又不敢说明白了,因为他不能确定你知不知道真品已经拍出去了,万一知道,接口就说是高仿,卖不了不说,旁边的人听了还影响他继续卖。”
“是啊,他应该就是这么想的。知道的就知道,不买就是了;不知道的,自以为捡漏,就这么闷着买下了。”
余耀应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一知半解。”
“赶紧说吧!”濮杰催促。
“已经拍出来的‘德日新’闲章,是一组三枚中的一枚,这三种印文,往往是一起用的。但是这椭圆形阳文‘德日新’,也单独用过。”
濮杰有点儿明白了,“你是说同样印文的‘德日新’,不止一枚?”
“对。不过,单凭单独用过,还不能这么断定。”余耀继续说道,“乾隆有过多种印文的‘德日新’闲章,这椭圆形阳文的,是在他皇位初期刻制的,但是他对‘德日新’看来是很喜欢,后来又刻制了多枚,比如其他形状的,带龙纹的,阴文的。最关键的是,他应该还重复刻制了一枚椭圆形阳文的!只不过印章材质不同!”
“以不同材质的章料重复刻制相同印文?你这是从哪里看到的?”濮杰追问。
“我没有看到过针对这枚印章的明确的史料记载。”
“啊?”濮杰又懵了,“合着是你猜的啊?”
余耀笑了,“要是有明确记载,说不定就捡不到这个漏儿了!”
“问题是如果没有明确记载,它,它也不能算个漏儿啊!总不能你说是就是吧?”
“你听我说,没有针对性的明确记载,不是没有记载。”余耀解释道,“首先,我能判定,这是一枚乾隆时期的碧玺印章,这你信我吧?”
“这我信。这是断代问题,你眼力在这儿呢。”
“同样的道理,我还能鉴定这是清宫造办处的雕工和刻工。”余耀说道,“一枚乾隆时期的碧玺印章,又是宫廷造办处的工艺,那么,是乾隆皇帝闲章的可能性就很大了!现在,只差最后一点。”
“我应该是明白了!”濮杰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听到这里确实已经基本明白了,“没有单独记载这一闲章的史料,却有相关表述的史料!”
“欧了。”余耀点头,“乾隆曾经针对特别喜欢的几个印文,选用不同材质,刻过印文一致的印章。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