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诸多法术、仪式、咒缚等超凡能力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中,任何事都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那么,想要使用“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必然”的这种传统技术,就不可能做得到了。
不过安南显然也不是必须要得到证据的强迫症。
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比起寻求“真相只有一个”这种仅可献于虚无的供物,“动机论”反而是更好用、更实用的方法论。
“好了,”安南突然开口,分散艾蕾的注意力,“我去帮你洗个澡,再给你重新整理一下头发……”
闻言,艾蕾顿时就惊了。
——什什什什什什么洗澡?
她一下就慌了起来,之前脑子中纷乱复杂的思考顿时被一扫而空。
【……哎?等、等一下——】
“没关系的,艾蕾。你尽可以相信我……反正你也能感受这一切,对吧?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倒不是这个……但是……怎么说……也不是不行……可、可这个……我觉得……】
艾蕾又纠结了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南倒是轻笑一声。
真可爱呢。
“艾蕾”揭开被子,大大方方的赤足下了床。因为还穿着睡衣,所以躲在“艾蕾”心底的真艾蕾倒也不至于羞到直接宕机。
她微眯着瞳孔,四处打量了一圈。
与画廊噩梦中最大的不同……或许就是房间中多了一些玩具。
都是一些没什么用、也没什么玩头,或许买回来也不会再玩几次,但一看就是“激情购物”的那种——是孩子出门“我想要这个”时,被家长买下的那种骗孩子用的新奇小玩具。
关键点在于,它所表露出的另一层含义。
这意味着,艾蕾不仅能够离开这间屋子……而且会有父母跟着一起出门游玩。
而在真实的历史中,到了最后的一段时间——艾蕾根本不被允许离开家中。
她就像是囚于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而这里的“艾蕾”,就是能够自由飞翔的鸟。
“真好呢。”
安南毫无由来的感叹道。
【……嗯,真好呢】
艾蕾小声的,在心底应和道。
她的情绪也因此而沉下来了一些,反应没有那么激烈了。
扫了一眼书桌上画了一半的油画、写了一半的歌词,安南不禁轻笑一声。
他意识到,这就是艾蕾判断自己是“出来取材”的证据。
……倒也不算错。
倒是艾蕾又疑神疑鬼的问了几句,也没弄明白安南到底是为何发笑。
安南很快洗完澡,在艾蕾的指点下梳好了头发、穿上了外出用的衣服,就离开了家门。
出门前,安南特地看了一眼表。
——下午两点五十。
不同的净化者,每天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吗?
嗯,这很合理。
“艾蕾”离开家门——映入她眼前的,是金灿灿的麦田。
正午时分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如同远离尘世的仙境般安静。“艾蕾”的白裙与发丝被清凉的微风静静的吹拂着。
她理了一下发丝,静心聆听了一会。
“……其实你在这里,就该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哪、哪里呀……?!】
艾蕾显然还没从之前安南帮她洗澡的冲击下缓过来,有些羞恼的回应道。
【反正我就是笨蛋好了吧——】
“确实是呢,”安南轻笑一声,眯着祖母绿色的瞳孔悠然道,“不然的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