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端木长真问自己,赵然有点意外:“嗯?伯父问我什么事?”
蓉娘开门见山:“《君山笔记》,算我们端木家一份,一起办行不行?”见赵然皱眉,蓉娘忙道:“没关系,这是你们楼观好不容易折腾出来的,我知道你舍不得,若是不方便,我跟父亲回个话就是,我家没有分毫用强的意思。”
如果说,当初九姑娘代表龙虎山想要掺一股的时候,赵然还可以暂时不用多想的话,那么到了现在,他就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正一三山,龙虎山、阁皂山都向他提出了加入《君山笔记》的希望,他要是脑子秀逗了,当然可以义正言辞拒绝,但很可惜他冲动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君山笔记》将来的发展方向,知道手握这样一份期刊的分量,更知道拒绝龙虎山和阁皂山的后果。
“《君山笔记》……不赚钱……”他在进行无力的最后尝试。
“《君山笔记》还能赚银子?”蓉娘表示很诧异。
好吧,现在他没招了。
“蓉娘,回去后请转告伯父,龙虎山也对《君山笔记》很有兴趣,这件事情不是你我两家能够单独谈妥的,至少我们楼观没有独自面对龙虎山的勇气和实力。要么三家一起谈,要么你们把龙虎山踢出去——当然,我本人不建议这么做。”
蓉娘点了点头,问:“龙虎山是谁跟你谈的?”
赵然道:“九姑娘。就在我们从大君山启程的头两天,九姑娘是……”
“是龙虎山下一代天才嘛,很多龙虎山的事务实际上都是她在处理。如果是她提出来的话,的确能够代表龙虎山,嗯,代表云意大天师的意思。行,我知道了,我去回复父亲。”
赵然想了想,道:“蓉娘回复伯父的时候这么说,就说我楼观正在考虑这件事,待大师兄试剑完毕之后,就主动和阁皂山联系,共商《君山笔记》的发展,行么?”
蓉娘道:“当然可以。”
其后几日,蓉娘便陪在赵然身边,给他介绍这家是什么馆阁,那家是哪个宗门,有些她不认识的,随手招个下面的人来一问便知,让赵然也很是长了一番见识。
顾氏山庄闭门七日,魏致真就在山庄外堵了七天,连端木春明都在摇头:“顾南安这一战败了。”
蓉娘对赵然道:“还好你说得及时,昨天最新的盘口已经翻转了,现在再买大师兄胜,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
顾南安这两天受到了空前的压力,不仅朱先见给他发符,游龙馆水大长老、灵墟阁杜炼师、元符万宁阁宋大炼师等等,差不多认识他或者有交情的,都在跟他不停的飞符往来,明里暗里催促他出门迎战。除此之外,更有周边馆阁的许多大法师、法师一类修士向他飞符问候、询问战况,浙江的几乎所有散修宗门、世家也都由家主、门主之类的人物往顾氏山庄捎信,催促他应战。
顾南安已经整整七天没怎么好好入静,基本上每天能够睡着的时间不足一个时辰,他要么暴躁的踢翻家什、摔碎器具,要么将顾氏后辈子弟唤过来好一通臭骂,整个顾氏山庄所有人等全都惶惶不安。
他骂得最多的,就是那些飞符催战的各方高修,无论对方地位多么显赫、修为多么高深,只要接到了飞符,顾南安就必定破口大骂一番,起初还能在骂完之后冷静下来,考虑好措辞回复一下,现在根本连回复都不愿意了。
当然,他如今骂得最多的,是各地那些开赌坊,“赚昧心银子的坏了心肝的商贾”。
他发髻披散、眼角红肿,连嘴唇都会时常起泡,对于修士来说,这是属于极其罕见的情况。
而且就算身边没有人的情况下,他也会自言自语,不停的重复一句话:“绝不能应战!我要是答应了接受挑战,我今后还怎么做人?不输也算输了!”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