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的动起来,浩浩荡荡地人群,朝着洛阳宫去。
…………………………
陈凯之坐在案牍之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屏息等待,等待着消息。
已经迫在眉睫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一旦锦衣卫开始按图索骥,那么太皇太后,定会加快脚步,也就是说,现在每一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
陈凯之心里也颇为紧张,只是这紧张,决不能表露。
太多人将身家性命寄托在自己身上,此时的自己,必须得超越一切的人性,就如神一般,无悲无喜,即便是此刻天塌下来,心里已恐惧到了极点,在这最后一刻,他也要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不然如果他都慌了,那其他人岂不是更加的慌了,因此他显得很淡定。
他眯着眼,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案牍,到底敲了多少次,他已记忆不清了,直到外头传来脚步,陈凯之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可敲击案牍的手,却是停滞了下来。
一个力士匆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力士拜倒:“殿下,发现了……行踪。”
“哪里?”陈凯之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了冷色。
力士正色道:“已从明镜司出发,乃是羽林卫亲自至明镜司衙署迎驾,有数百禁卫,除此之外,还有宫中的宦官,是乘着步辇,撑着华盖入宫。”
“除此之外,宫中已传懿旨,命文武百官入宫觐见,说是要大事要昭告天下!”
呼……
一下子,这公房像是炸开了锅。
太皇太后这一手,虽并非是在预料之外,却显然是阳谋。
锦衣卫不是到处都在找这位‘皇子’吗?
要嘛……好嘛,这就召百官,这是形同于给陈凯之压迫,因为任谁都知道,一旦召了百官,将一切公布于众,这位‘皇子’,便正式有了身份,乃是大陈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了。
另一方面,则是宫中直接派出禁卫迎皇子入宫,人就在这里,你们锦衣卫又能奈何?
这皇子,用的可是皇太子的仪仗,护卫他的人,更是羽林卫的官兵。
这一切,都足以令陈凯之措手不及。
“殿下,是否入宫……卑下以为,现在不宜入宫,就怕这宫中,早已布置了……”
说话的乃是吴佥事,吴佥事显得格外的激动。
眼下,显然已到了两难的局面,这皇子,显然是不能再动了,锦衣卫难道还能明目张胆,袭杀皇子和羽林卫?这不等于告诉天下人,陈凯之是要造反吗?
可太皇太后现在传召百官,陈凯之理应也该入朝的,只是……宫中虽有慕绪等人,羽林卫应当还有相当数量控制在慕太后手里,可并不代表,这宫中已布置下了陷阱,谁知道呢?
一旦入宫,若有不测,便满盘皆输。
众人俱是看着他,静待他的安排。
陈凯之深吸一口气,笑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倒还真熟谙人心,现在竟直接丢给了本王一个难题,令本王骑虎难下。”
陈凯之眼眸眯着,目中掠过锋芒,他思虑了再三,甚至忍不住连心都为之颤抖起来。
他猛地抬眸:“可是她错了,她以为,这令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实际上,却是将我置之于死地,你们见过困兽吗?若是驯养的牛狗被困住,即便屠刀高高举起,它们也不敢反抗;可困兽不同,困兽无论遇到多少险恶,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会挣扎,就会想尽办法求生。”
“她逼我,本王已无所顾忌了。”陈凯之眼眶通红,深吸一口气,自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夺门!”
夺门……
夺门的意思,便是动手,便是进行最冒险的举动,便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