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陈贽敬,依旧不放心啊。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坐在御榻上的天子一眼,这才微微放心,无论如何,天子是自己的儿子。
只要他的儿子还是皇帝,他就有翻身的一天,因此他冷冷看了陈凯之一眼,便扬长而去。
满朝文武,俱都心思复杂,纷纷告辞而去。
陈凯之却是留了下来。
慕太后挥挥手,命宦官和宫娥们也都退下,自有人抱起了小皇帝,匆匆告退。
陈凯之朝慕太后行了个礼:“娘娘……”
“二十多万份陈情,真是吓人啊。”慕太后吟吟笑着,慈爱的看着陈凯之,连连感喟道:“这才几日功夫,你……就可以搜集这么多陈情,哀家……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陈凯之拿出了这陈情,之后绝地反击,这可以说是情理之中,而这其中真正令人可怖的却是,几天的时间里,陈凯之如何能弄到二十多万份陈情?
这让慕太后心里很好奇,她非常想知道,陈凯之是用了什么法子,拿到的陈情。
现在,在陈凯之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说真话,一个是说假话。
陈凯之深吸一口紫,他选择了前者。
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对慕太后有多信任,或者说,有多忠心。
因为陈凯之很清楚,得到如此多的陈情,本身就是大忌,陈奏里,虽然夸得都是天子,可谁都知道,天子不过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因此,陈情里都是对陛下的颂扬,可明眼人都清楚,本质上,这还是陈凯之得了民心。
若是不说实话,那么赵王本就是陈凯之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便连太后,也可能对自己有所顾忌了。
陈凯之慢悠悠的道:“很简单,其实,这并非是臣下了不起。”
“嗯?”慕太后侧目看着陈凯之,完全是一脸好奇的神色,她无法理解,这事,如何能用简单来形容?
陈凯之朝慕太后徐徐开口道:“娘娘,有的事,让姚文治姚公来做,可能很容易,可有的事,让他来做,却是很难。甚至……可能还不如一群小小的差役。”
“臣趁着会猎的日子,掌握了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的上下人等,这些人,可能俱都不起眼,想来,在娘娘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不值一提。可是娘娘有没有想过,朝廷高高在上,而距离小民最近的人,是什么人?”
“就是他们,就是这些即便是小小一个九品末流小官都可以随意呼喝的小吏,这些小吏,地位低贱,如何能入得了庙堂诸公们的法眼,可恰恰是他们,却上头,连着朝廷命官,下头,又和百姓打成一片,臣想得到陈情,其实,只需要让他们去办,几日功夫就好了。京兆府有四百多个差役,五城兵马司,有近三千人,他们平时要四处巡查,每日都在街面上,只需让他们每人,各寻数十个百姓签字画押,二十万份陈情,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其实,若是娘娘再宽限几日,莫说二十多万份,便是一百万份,也不在话下。”
“这些陈情,未必是百姓实实在在的心声,可臣做的这些,却是揭露了一个道理。”
慕太后听着连连点头,凤眸微微眯着,很是认真的看着陈凯之,若只是陈凯之让那些差役们去办来的陈情,自然真实性也就大打折扣了,可是……陈凯之想说什么道理呢?
“你说,哀家听着。”
陈凯之抬眸看了慕太后一眼,只见慕太后一脸认真的模样,完全是非常想知道其中的奥秘。
陈凯之也不敢隐瞒,而是娓娓道来。
“臣所揭露的是,即便只是升斗小民,若是朝廷忽视他们,不将他们当一回事,自以为自己在庙堂之中,九天之上,不肯屈尊朝下去俯瞰民间疾苦,迟早有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