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肘子咬得咔擦的响。
陈正道心里的崇敬之意,更是油然而生。
“噢,还有那陈凯之,以后殿下不要再过问他的事了。”方吾才想起什么,脸上多了几许慎重,交代道:“以免殿下被他们算计,到时想要下台,可是难了。殿下将来固然前途不可限量,可现在,最紧要的是明哲保身,一旦落入陷阱,便万劫不复了。”
“是,是。”陈正道点着道:“听说那陈凯之被陈公所憎恶,这几日,陈公就要收拾了他。”
方吾才却是心里一惊,他突然发现这个师侄就是个坑啊,甚至方吾才有想将陈凯之掐死的冲动,可心里惊讶归惊讶,却又担心这北海郡王趁机对陈凯之落井下石,又不得不道:“殿下,不必理会,老夫早说了,这势必是一个陷阱,你等着看,到时候,陈凯之一定又是安然无恙的。若……”方吾才心里龇牙,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的样子:“若这陈凯之不是安然无恙,老夫便将姓倒过来写。”
陈正道道:“先生何必赌咒,小王岂能不信?”
方吾才突然有一种想要跑路的冲动,他觉得自己绑着那个如惹事精一般的师侄,迟早有一天会被坑死的,于是淡淡道:“老夫近来,倒是喜欢上了吴君业的话,昨日更是突然做了一梦,梦见吴君业有一幅山河图,隐隐之间,竟有灵气喷薄而出,只是可惜,老夫并不曾见过这幅画,否则真想好好欣赏一番。”
陈正道身躯一震,道:“这画就在小王的厅里啊,方先生喜欢,小王这就送来。”
这吴君业乃是大陈初年最著名的画师,他的许多画,都是无价之宝,如今已过了五百年,他的画就更少了,在民间,一幅真迹,甚至有人愿意花费十万两银子求购,可即便如此,却还是一画难得。
方吾才惊讶地道:“既如此,那么老夫便借此画来看几日吧。”
“这是什么话。”陈正道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先生喜欢,尽管拿去便是,什么借不借的,先生对小王如此厚爱,小王连一幅画都不舍,这还是人吗?何况……此画虽是珍贵,可小王迟早是克继大统之人,将来富有四海,莫说是一幅画,便是这个王府,赠与先生也不过是区区小事。”
方吾才便道:“既如此,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不错,殿下将来富有四海,小小一幅画,便是价值百万金,亦也不过是废纸罢了。”
听见方吾才终于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陈正道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生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这其实就是预期的问题,两个同样收入的人,有一个,却是舍不得花钱,便连吃饭都舍不得。而另一个,却是买房买车,甚至不惜告贷,这并非是因为前者吝啬,而是因为可能后者对于自己事业和工作的预期更高,现在的陈正道就很大方,名驹、名画随便送。
这些东西,若在以往,即便是他这个郡王,亦是舍不得的,可如今,在他的心里,这些东西却是一钱不值了。为何?
因为……他是一个即将做皇帝的男人。
…………
到了第二天,王养信一大早,就急匆匆的和自己的父亲入宫了。
这父子二人直接抵达了内阁。
而此时,陈一寿才姗姗来迟,陈一寿刚刚坐定,兵部右侍郎王甫恩便来见过,接着禁军的吴将军,还有翰林院的梁侍读都来了。
众人朝陈一寿行了礼。
陈一寿见了诸人,脸色凝重,道:“飞鱼峰上的事,尔等可有耳闻吗?闹出这样的乱子,那陈凯之还有勇士营,如此目无法纪,尔等也是难辞其咎。”
是啊,勇士营隶属于禁卫,所以勇士营有事,羽林卫当然是责无旁贷的。
而兵部,自然也有责任。
这梁侍读,则是被翰林学士叫来的,显然翰林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