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安世叫了过来。
“奴婢苏文叩见吾皇万岁”苏文先是讨好的一拜,等他抬头,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陛下……”苏文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未知陛下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奴婢效劳?”
“尔这奴才,真是好胆啊”刘彻微笑着说,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苏文浑身都汗毛直立,吓得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奴婢万死,竟让陛下生气……”苏文倒是聪明,知道此时任何的抗辩,争论或者其他手段,都救不了他。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他唯一的生机就是必须认罪,态度越诚恳越好。
“说”刘彻一脚将苏文揣倒在地上,对于宦官,刘彻的态度向来就是想杀就杀,想砍就砍,左右不过是些奴才。或许,有时候他会特别喜欢某个宦官,但是一旦此人触怒了他,那么他就会不顾及半点往昔的情分。刘彻问道:“当日桑弘羊大寿,朕记得清楚,你是在宫禁之前出宫的,何以日暮才至?”
“朕当时就奇怪了,你这奴才,平日是无利不起早,那日何以如此热情,原来……”刘彻脸上杀气腾腾,只要苏文一个应对不当,就要命人进来将他拖出去砍成碎片了。
“居然敢勾结外臣”
“想造反吗?”
刘彻的质问,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接砍在了苏文的心脏中。
宦官跟外朝臣子,别说是勾结了,就是平时多聊几句,都是罪
汉室有两条忌讳,最是不能触及。
一条身为朝廷大臣却与诸侯王交好。
另外一条则是宦官与朝廷大臣私自交通。
任何人只要犯了这两条,轻则丢官,重则族灭。
当初,李广参与平定吴楚之乱,本来凭借战功是足可封侯,但,李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接受了梁孝王刘武的礼物和印信,于是煮熟鸭子就这么飞掉了,终其一生再无封侯之望。
苏文顿时脸色苍白,好在,苏文此人混迹宫廷二十余年,早就锻炼出了机智,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立刻跪拜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说道:“陛下恕罪啊,奴婢怎么敢背着陛下,与外臣勾连啊”
“陛下明鉴,当日奴婢虽然是稍微晚到了一点,但是确实是途中有事耽搁”
“何事?”刘彻冷冷的问道。
“回禀陛下,奴婢是在途中碰到了海西侯的管家,陛下也知道,奴婢跟海西侯的管家是同乡……”苏文哭着说:“奴婢就是这张嘴啊,喜欢多嘴,见到熟人就喜欢炫耀……”
说着就不停的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只是瞬息,就将那张嘴巴,抽得红肿了起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关键时刻,苏文选择了出卖。
对于苏文这种人来说,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哪管别人的死活
“海西侯?”刘彻的脸立即像蒙上了一层寒霜。
刘彻万万没有想到,此事竟然牵连到了自己的小舅子,十分得宠的武将。
“当日海西侯也在?”刘彻问张安世道。
“是的,陛下”张安世低下了头。
海西侯李广利,这个人,相当敏感,张安世也不敢随意评论。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么你回来以后,为何不跟朕禀报寿宴上的事情?”刘彻冷冷的问道:“为何不跟朕说那个田肃竟然私议军国大事?”
“田肃?田使者?”苏文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奴婢到的时候,可没见到田肃田使者,对于陛下所说,奴婢完全不知情啊”
“当真不知情?”刘彻话语稍稍有了些软化。
苏文见了,那里还不懂得抓住机会,急忙道:“回禀陛下,就是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