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至少我们掌握了他的相貌特征。HL的数据库是非常优秀的,我指派了三个工作小组,以电脑与人力结合,查询过去若干年里所有与其面部轮廓的扫描点类似的假证件,监控录像资料等等。还是获得了相当一部分有价值的情报。
首先,他是个谨慎的人,粗中有细,很少会露马脚。他每到一座城市,都会先找一个口碑上佳的中间人,将某件或数件艺术品换成干净的、可流通的现金。即便亏损一部分利益,他也毫不在乎。洗黑钱的帮派对这类客户还是很友善的,不会找他麻烦,当然,也有些贪得无厌的帮派打过他的主意,惹毛他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血枭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他喜欢待在一个几年都不会有人进来的,不起眼的地方,干着活体实验的勾当。那种地方在大城市里随处可见,上班族每天出门工作都要经过的某个工地,几年都不见完工;闹市区的街角小巷里,有一套民宅,铁门常年紧锁,门口堆满杂物;甚至是高档住宅区中,被孩子们传为鬼屋的空置房产,他就待在那地下室里,几块隔音板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压在底下,如果不是偷溜进去玩的小学生听到声音,血枭能在那种地方躲上三年不止。
有迹象表明这家伙在懒得出门采购的时候,尝试过吃人,是的,二位,在二十二世纪的今天,一箱速食棒可以支持一个成年男人三个月不饿死的年代里,有人吃人的事情发生。
不过后来他好像改正了这个习惯,也许是不合胃口吧(其实是找到了处理尸体更好的方法),总之,这个男人极度疯狂,视人命如草芥,有着近似病态的残忍,却又不是只完完全全的野兽,因为他行事时有谨慎和机警的一面,一月与钢铁戒律的冲突中,他在武装部队的火力下选择了逃跑,这是非常明智的。”
茶仙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端起保温杯中的热茶抿了一口;“性格方面大致如此,接着说一下他的知识。我不得不说,宽泛而渊博……他的学历比我们所在的这栋建筑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高,我们要是回去念大学,都得称血枭一声教授。”
这一刻,冠之郡HL北方第二分部内全体工作人员,包括当时从欧洲总部调来的每一位临时支援人员,无一幸免,集体躺着中枪。
“血枭二十三岁前,一直待在耶鲁专攻生命科学,当然,使用的是别人的身份。当上研究生以后,成了当时系主任的助手兼得意门生,老教授见人就夸耀自己这个学生早晚有一天能成一代科学巨匠。事实上,他老人家前几天还是这样说,显然他没明白HL派人去问话的意思……
最后他身份败露的原因十分讽刺,那时HL北美分部找人和血枭接触,想将这位‘青年才俊’征招进组织,结果派去的人就这么一去不回。等当地长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还以为血枭冒充的那个学生是‘自由战线’安插进大学的间谍,结果到其家中去拿人才发现已人去楼空,暗门后发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像个屠宰场。”
当然,当年还没有‘血枭’这个代号,这个案件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牵涉到HL的成员被杀,所以最后低调收场。数年后,远在欧洲的血色午夜事件也没有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直到今天,我们终于确认了血枭的相貌后,世界各地许多悬而未决的连环杀人案才被串联在一起。”
纸侠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学识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强,包括你在内?”
茶仙并不否认:“可以这样说,我和他不同,我需要掌握的知识必须面面俱到,因此对大多数东西,只可观其大略、不求甚解。在心理学上,或许我与他不分伯仲,但生物学、化学等方面,他的水平可谓登堂入室,炉火纯青,做我的老师不为过。”
纸侠道:“所以……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得知他喜欢并很擅长把人当青蛙一样解刨,偶尔吃上一两个,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