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怵才对,没想到自己却先有些醺醺之意了。
“哦?真要去?要不去打保龄球?刚才那位市政府办的人不是说他可以帮我们联系皇宫。”段庸铭问道。
“算了吧,阿段,就像找个地方说说话而已,打保龄球有多大意思?”
雷霆对打保龄球也没兴趣,虽然现在沪上最流行的高端娱乐方式就是打保龄球,尤其是到皇宫去打保龄球,无疑是上层人士的一种潇洒生活方式。
“那就去卡萨布兰卡吧,见识见识沪上现在最上档次的销金窟,雷老板请客。”沙正阳笑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登上了虹桥宾馆30楼的“卡萨布兰卡”。
很显然这个地方并不太欢迎外地人,尤其是来自内陆的外地人,除了雷霆的打扮还有些差强人意外,对外表着装都只能是凑合的沙正阳和段庸铭都更像是来自内地的乡镇企业家,简而言之就是土包子。
好在段庸铭也并非笨人,早早就通知了一位在沪上的朋友,昔日霸王电子的经销商,也算是高升电子的小股东之一,在沪上也小有身家,至少可以让三人不至于在这里被人当凯子和傻瓜戏弄。
其实雷霆和段庸铭对这里也没多大兴趣,而沙正阳更多的则是满足自己的一个恶趣味。
前世中96年他曾经来过沪上,也曾经听说过这里的鼎鼎大名,白菱那个时候已经辞职到了沪上,他本来是想来沪上见一面白菱,为自己的那段感情彻底了断,然后去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真正的土包子,来自汉川的一个乡下小干部,根本无缘踏足这类地方。
但到沪上之后却让他备受打击,白菱的追求者,一个在一家新加坡食品企业中混日子的沪上小开。
那个沪上小开不断的在他面前炫耀着沪上生活的不一样,那句时不时提在嘴巴边上的“阿拉今夜掼球去”也是让沙正阳对打保龄球深恶痛绝的一个原因,而偶尔冒出来的要去“卡萨布兰卡”坐一坐的傲气,似乎那里比中南海更让人需要仰视。
新龙门客栈的背景让卡萨布兰卡的确显得有些别具一格,鸡尾酒送上来,几个满口沪上吴侬软语的陪酒小姐们便如翩跹蝴蝶一般簇拥了上来。
虽然她们眼底深处仍然潜藏着对土包子暴发户们的不屑,但是雷霆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伯爵表和足下的华伦天奴还是让这些已经在欢乐场上练就了火眼金睛的女孩子们变颜了几分。
巫雪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观察着这四个客人。
毫无疑问,除了其中那名韩先生应该是本地人外,其他三人都应该是来自内地的土鳖,但那个戴伯爵表和穿华伦天奴鞋的家伙又有些不像,更像是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的海归,或者就是投靠海外亲戚落户不久的内地人。
这几个人都应该看出了女孩们内心对他们的轻蔑和鄙薄,完全是看着小费的份上才愿意簇拥在他们身旁,这从那位本地的韩先生不断的陪着笑脸解释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几个人的精神气势真的不一样,哪怕明知道这些女孩们内心所想,但是却毫不在意,甚至还用一种俯瞰的姿态气势碾压着女孩们,这让女孩们很有些难以接受。
从石库门弄堂里走出来的巫雪比一般的沪上女孩有着一颗更敏感的心和更敏锐的观察力,作为在读的女大学生出来到“卡萨布兰卡”这样的场所里挣钱并不是什么羞于见人的事情。
巫雪也很清楚很多人最初抱着某种单纯的目的而来,但是很快就会迷醉在纸醉金迷的幻彩世界中,最终堕落不能自拔,所以她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深陷其中,哪怕少挣两个小费,但她心安。
骗取了几百块钱小费之后,女孩们如同蝴蝶一般惊鸿一瞥,消失在周围,沙正阳和雷霆、段庸铭以及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