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前一步探身询问:“大兄何意?”
“无他。”臧霸扔下衣甲、佩刀,只着中衣坐在坡上,昂首以对诸将。“诸位不是要造反降敌吗?我为军中主将,自然是要引颈就戮的……来,我就在此处,你们来杀!”
尹礼、孙观带头,诸将面色大变之余纷纷下跪。
而尹礼低头一叩首之后,再抬起头时,却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兄莫要开玩笑,若无你,此地诸兄弟早该死光了,我等只是……”
“我不要听你等如何,我只知道我此番出征前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局势再危殆都不可能投降的,大不了一死而已!”臧霸干脆至极。
“大兄……”孙观也叩首欲言。
“孙将军既然已经早早准备降服南面了,咱们便是敌非友了,何谈大兄?”
“大兄!”孙观再度叩首。“我等实在是为了自家兄弟好,如何敢害你?!”
“这便不是你说的算了。”臧霸不慌不忙,依旧坐在那里从容以对。“你觉得投降是为了自家兄弟好,我却不觉得好!而且我觉得留在河北尽忠,方是真正为了诸位兄弟好!反正一句话,我不降南,而且你们若降,无论是谁,便为敌寇,你们不杀我,我却要杀你们的。”
此言既出,便有臧霸本部甲士忽然涌出,数百人直接在臧霸营内包围了孙观、尹礼诸将。
众将目瞪口呆,只能再度俯地叩首,而其中最亲近臧霸的尹礼几乎无奈:“大兄何至于此?我的性命都是大兄给的,你若不愿降,我从你便是,大不了咱们像当年在泰山为贼寇时一般,真的全军溃败了,藏在败兵中逃回去再来。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与大兄你刀兵相见的!”
尹礼既然出言,臧霸方才缓缓颔首。
而孙观也是无奈:“大兄,我欲降南,一是如今局势危殆;二则当年蒙陶徐州收留之恩,对徐州诸位心中有些好感义气,觉得就该顺势从了刘豫州才对。但无论如何,论义气,什么也比不过你我兄弟的义气,你若如此决绝,那我也随你在此就是,不就是一条命吗?真败亡了,大不了扔在这里!我孙观不惜命!”
孙观、尹礼这一头一尾既然被臧霸逼着改了主意,其余诸将也只能硬着头皮发誓,就随臧大兄在这里死扛到底……反正嘛,别看一口一个生死的,大家都是做贼出身,真要是到了全军溃散的时候,大不了如尹礼说的那般实在,藏在溃兵中逃回去便是,何必为了这种事情在此时跟臧老大开片呢?
而且,就营中局势来讲,说不得今晚上就要哗变,那说不得今晚上就能跑!
“军中不稳,今晚上便可能哗变,我意已决,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立即攻城!说不定军心还能稍微稳妥一二。”臧霸继续言道。
这下子,诸将更是头皮发麻,尹礼、孙观、孙康皆不好再说话,吴敦实在是无奈,只能开口:“大兄,我知道你是想以攻为守,维系军心,可如今营中情形,哪里还能说动士卒向前?”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是足下的事情,请足下务必做到!”臧霸不以为然。“我的事情是说服诸位,而且已经成了,你们如何不能说服他们?”
诸将还要诉苦,却不料臧霸一边开始着甲,一边却直接呵斥起来:
“我不要你们说什么什么难处,我只要上午时分,三面出击,重新架起云梯、撞木,一起攻城!”
吴敦等人面面相觑,偏偏又被臧霸压得不能反抗,便只能硬着头皮许下,然后各自回营,各显本事去了。
有人如孙观兄弟平日治军颇严,于是关起营门,一唱一和,将其中鼓噪欲走者寻出,直接砍了脑袋挂在辕门上,又发出赏赐安抚人心;
也有人如尹礼一般与士卒随和,便苦口婆心,翻出十几年的交情,去和军官们做个约定,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