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由摇头失笑……恐怕眼前还真就此人算是一条大鱼了!不过,对方如此疏狂,怕是未必能招揽到手。
一念至此,公孙珣却是回头望向了刘备:“德然、阿备……玄德弟!”
“是!”刘德然和刘备赶紧躬身作答。
“我将往邯郸为令,并不能耽搁太久,此番来此处更是专门寻你二人的。”公孙珣干脆言道。“你二人年纪都已经到了,可愿意随我出去做些事情?届时在官府中锻炼一二,也胜过在家闲居?”
“师兄既是长,如今又是尊,尊长有召,焉敢不从?!”刘德然当然没话说,甚至掩盖不住自己的喜色。
“正如德然所言,”刘备也是再度俯身致谢,却又难免有些失落。“兄长一片好意,我哪里敢拒绝?只是母丧未除,哪里就有弃家而走的道理?”
这倒是意料之中了。
其实,刘备族中家中都明显衰落,如今他家中更是只有他孤身一人而已,已经隐隐有些到了没有出路的地步……为什么做游侠,一方面固然是燕赵之地的尚武风气,但另一方面,游侠何尝不是没出路的少年、青年不得已而为的‘职业’?所以,公孙珣来召,这位根本没看出大汉朝要完的‘昭烈帝’,其实是很乐意去跟这位向来很照顾自己的师兄登堂入室的!便是他母亲尚在,怕也是要催促自己儿子去追随这位紫绶金印的贵人而去的。
但是,偏偏他正在母丧之中。而且,事情吊诡的地方在于……如果刘备没有走正路的机会,那他一个落魄游侠,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服了多长时间的丧;可若是他准备走公孙珣这条‘康庄大道’步入官场,那他刘玄德就必须要在母丧服期这个事情上让人无懈可击。
换言之,他只能选择当众放弃这个机会,甚至公孙珣也只能当众接受对方的推辞,然后连一点馈赠都不好留的……服孝期间,理论上要杜绝物质享受的。
果然,公孙珣长叹了一口气,方才正色答道:“玄德孝行昭彰,我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呢?不过你我之间乃是少时至交,不必在乎一时一刻,等你母丧结束,随时来寻我便是。”
刘备只能在大桑树下再三俯下身来,大礼称谢。
“尔等又如何呢?”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要因为刘备的服孝而就此结束之时,公孙珣忽然看向了简雍、牵招。“史路尚未加冠倒也罢了,你二人既然是玄德的挚友,便是我的挚友,想来也是才德俱佳……难得相见,可愿随我往邯郸一行?”
刘备当然没有什么反应……他要有反应就怪了!简雍和牵招都是他朋友好不好?他连游侠头子的职业生涯都被母丧打断了,又如何会干涉自己两个友人?
甚至恰恰相反,他倒是因此在心中对公孙珣愈发感激起来。
要知道,当日他刘备在洛中緱氏山的时候,天天斗鸡走狗,招惹是非,也就是眼前之人愿意看顾于他,然后无功而返黯然回乡时也只有此人专门记着他,给他留了大量财货……虽然被他回家后大手大脚散的精光了便是。
当时年少,还只觉得理所当然,而现在看来,简直是恩情甚重!
甚至,刘备心中也隐约有些和旁人类似的猜想,那就是二人都是自幼失怙,然后寡母抚养,所以不免同病相怜!
只是,同病相怜归同病相怜,对方如今已然是紫绶金印,封侯拜位,满身熠熠生辉。而自己却是依旧落魄黯淡,甚至连唯一可以依靠的母亲都没了。
“子经,宪和!”眼见着两个友人有些不安,不知道是想推辞还是不好开口直接答应,刘备便勉力收起心思,认真与二人言道。“我这位兄长非是一般人物,你们二人不必拘束,也不必犹豫,不妨……”
“玄德!”简雍闻言忽然扭动了一下身子,坦然开口道。“不如让子经先去吧,我在此处陪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