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有经过的脚步声来回传进来。
周从谨见沈宜趴在自己胸口,眼底情绪流转,问道:“想什么呢?”
沈宜在想许长明在门口那段话,也在想汪离方才的那个眼神。
她沉吟着,首先将许长明执着找褐翅鸦鹃的原因和他了。
周从谨静默了几秒,问道:“他现在人在哪?”
“在和警察做录。”
周从谨嗯了一声,侧头寻了寻,又问:“宜,我手机呢?”
“在我口袋里。”沈宜将口袋中的手机掏出来,手指条件反射地轻滑解锁递给他:“怎么了?”
周从谨点开相册,对她神秘地笑道:“给他个东西。”
沈宜抬眸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几张照片,愣了愣。
那是一对野山鸡状的鸟类。黑色的身体,棕栗色翅膀。
两只落在晨雪山坡上,正低着脖颈觅食。
沈宜惊喜地低声道:“褐翅鸦鹃!”
“是。”
“长明找了半天,没找到。”
“我和它们有缘。”周从谨盯着那对鸟:“是对新婚夫妻,凌晨时候发现的它俩。”
沈宜笑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新婚夫妻。”
周从谨视线探寻般地穿透她漂亮的眸子:“因为它们起来很相。”
沈宜愣了愣,认真扫描了他一眼,凑到他唇上亲了一口:“你是就是吧。”
她心底还在想其他事情,起来并没有非常开心。犹豫稍许,手搭在他肩上,将自己的疑虑倾诉出来:
“周从谨,我发现,离好像......喜欢你。”
周从谨按掉手机,有些无语地垂眸向她,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现在才发现?”
沈宜怔住:“你早就知道?”
周从谨大手微微用力揉了把她的脑袋:“榆木脑袋。你资助她,她不给你送礼,反而给我送,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沈宜蹙着眉,神色凝重,想起汪离此前种种行为。
饭桌上偷偷查他的消息,要考锦城大学,毕业后想进安厦,后来送礼不成伤心难过成那个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串联起来,回荡在脑海里,沈宜心底突然明晰,莫名泛起了一股奇怪的酸恼:
“那你......”
沈宜想了想,从他怀里起来,盯着他,严肃沉声道:“你不许再见她了!”
“你还会生气吃醋啊?”周从谨大手箍住她的下巴压到自己面前,眸色幽黑,语气略沉:
“沈宜,我是不是提醒过你,离这群屁孩远点?”手指轻松地晃了晃她的下巴。
“我没有时间总是去操心这个孩闯的祸,对付那个孩的青春期感情骚动。”
沈宜心虚地移开视线,下巴被他捏着,嘴里含糊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得补偿我。”周从谨抓住时机,见她脸重新掰回来,迅速道。
沈宜阖了阖眼,着他,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周从谨凝视着她略带愧疚的眸眼,缓缓道:“马上清明节,我想你带我回家,给你父亲扫墓。”
沈宜沉吟着,没有回应。
周从谨深叹了口气:“沈宜,你要知道,我对伯父有很深的愧意。有些话,我必须当着他的面道歉,不然我心难安。”
他低着头,眼神恳切,语气中带了些诱惑和隐隐逼人的气压。
沈宜动容地抚摸着他刚睡醒、疲累还未消的眸眼,心中怜惜又愧疚,嗯了一声,终于点头答应了。
周从谨在病床上又休息了近半个时,起身带着沈宜,和许长明等人、警察以及凌晨就赶去了景区山脚现场的学校老师告别。
几个孩有警察和学校老师护送,倒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