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饭吃得差不多,周从谨等了一晚上李老师口中沈宜会送给自己的礼物,却没有见到任何影子。
她趁沈宜离席出包厢时,也借口跟了出去,急步上前,拉住她手腕。
“沈宜......”他妥帖地斟酌词汇,柔声道:“用你父亲名义捐款之事,我刻意瞒了你,是因为怕你......”
“周从谨。”沈宜轻笑了笑,抬起淡眸冷漠地凝视他:“你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商人。”
话毕甩开他手,径首走开。
周从谨顿觉有些莫名。
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又仿佛恢复了从前。
他侧头着她的背影,恍惚间喉中泛出酸涩。
正失落地从洗手间出来时,迎面撞见了汪离。
她手里捏着一盒细长的黑色礼盒,头也不敢抬,却脚步不移地拦在自己面前。
“离?”
汪离垂着眸,双颊晕染着烫红:“周......周大哥。”
她羞涩又紧张,踌躇半响,最终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捧着那礼盒低头呈到他面前:“这是......是一只钢,是我......我特意给你挑的,送给你......作感谢。”
周从谨着那只礼盒,当即意识到什么。
眸子转瞬化成深不见底的渊潭,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缄默。
他低头静静地着汪离,并未接那礼物,沉吟许久,沉声道:“这礼物,起来不便宜。”
汪离以为他在跟自己客气,忙摇头道:“没事的,买礼物的钱......是我自己攒的。”
自己攒的?周从谨深眸泛出寒凉之意,声音略带严肃:
“汪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妈妈卧病在床,你爸爸,患有严重的腿疾,至今还在为你的学业在县城奔波做工。”
“即使是省吃俭用攒的钱,也不应该用来买这些,不必要的礼物。”
汪离垂下的瞳孔骤缩了缩。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庭底细?
乍被他这番毫无情绪的冷硬之话打击,脑子僵硬了片刻,一时未反应过来,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却依旧递着礼物,颤声道:“我是......为了感谢你。”
“感谢......”周从谨移开漠然的眸子,不知想到什么,自嘲笑了笑,声音疏离:
“你要感谢,也应该先感谢你的父母、你学校的老师、感谢资助你多年的沈宜姐姐,而不是......和你仅有两面之缘的我。”
“礼物,你收回去吧。”他话毕,侧身移开脚步,掠过她双手心翼翼捧着的那盒礼物,径首转身迈开长腿走了。
汪离保持着递礼物的姿态,眼睁睁见自己的一番心意被漠视,对他那道初见的悸动刹时转变为委屈和无名的怒火。
手指紧紧捏着礼盒,大颗大颗热泪无声地从睁着的眼眸里掉落下来。
包厢里众人即将离席,李照民见几人还没回来,于是先问了问汪离座位旁边那名女生:“离去哪了?”
那戴眼镜的女孩摇头:“可能还在卫生间。”
“我去找找。”沈宜和李老师打了招呼,出门时又撞见了刚回来的周从谨。
“沈宜......”
沈宜冷淡地掠过他,没有回应,向卫生间方向寻去。
转过走廊拐角,惊讶地见汪离正蹲在厕所门口角落抱膝抽泣。
她心一惊,忙过去蹲下安抚:“离,你怎么了?”
汪离抬眸认出了沈宜,哭声愈发地委屈,却硬是没有一个字。
沈宜很快见了她手里的黑色长条礼盒,于是伸臂过去将她半搂住安慰,边轻拍她肩边询问:“谁欺负你了?”
汪离终究忍不住气恼,哭道:“我本来想,明天要回去了......就买了一支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