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微瞪她一眼:“你别以为朕彻底喝醉了。”
她眼神透着一股伤心,声音极的了一句:“不去北境,又不代表这事儿过去了……”
江云娆心底的结依旧没有解开,她要的不是裴琰气消,她要的是裴琰的一份信任。
被自己如此亲近的人猜忌怀疑,解释又不听,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两情若是要长久,安能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的?
裴琰没大听清:“你什么?”
江云娆将裴琰的手臂架在了福康公公的肩膀上:“劳烦福康公公送皇上回去了,我也回宫了。”
福康公公那一张脸都揪成包子的褶子了:“婉仪娘娘,都这个份儿上了,您不跟着皇上一同回啊?”
江云娆摇了摇头:
“皇上饮酒大醉一直醉话呢,我不清楚哪一句是金口玉言,哪一句又是不能当真,所以就劳烦福康公公将皇上送上御辇了。”
她完这句话后,转身就离开了湖边。
福康公公在一边声:“哎哟皇上诶,您瞧您,娘娘这下是真的伤心了。”
暗夜山的归冥回了一趟紫微宫,将上次那封信给取了过来:“皇上,信已经取来,您是要现在吗?”
福康公公:“还有什么好的,皇上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裴琰将那信拿了过来摊开:“福康,将宫灯拿近点。”
醉意在此刻消去了几分,裴琰只是了几眼后,那紧蹙的眉头忽而就松开了。
可那深邃的轮廓中却泛起一层浓浓的忧郁来,是该她伤心。
他将信给撕了,将纸屑扬进了湖水里,湖水波澜卷过,将那些着墨过的纸屑给吞噬了个干净。
福康公公惊愕道:“皇上这是怎的,怎么将信给撕了啊?”
裴琰转身离开湖边,坐上了御辇,身子向后靠了靠:“你觉得娴婉仪话是个什么风格的?”
福康公公想了片刻答:“娘娘言语温和随心,起话来简简单单,倒是不让人一直揣测的风格。”
裴琰:“那信上辞藻严谨,四字词语居多,虽然字迹一模一样,可再是如何读,那都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话。”
归冥在一边道:“那信辞藻文绉绉,用词考究,的确不像婉仪娘娘的性子。”
裴琰沉声道:“字迹可以通过练习变得相似,但一个人话的语气是极难模仿的,且临摹者通常只会临摹字迹,反倒是忘了临摹本人。”
福康公公叹道:“所以这信的确是有心之人模仿,后而栽赃娘娘的了。”
他话完又焦躁了起来:
“那皇上该如何办啊,这事情可大可,若皇上当日真的不手下留情,婉仪娘娘这一身重罪怕是难赎了。
这背后之人,真是险恶啊,所幸娘娘此刻没受什么酷刑,全凭皇上仁德。”
裴琰侧过脑袋垂眸了他一眼:“你是知朕心情不好,所以在拍马屁了吧?”
他嬉笑着:“唉,奴才话就这样,竟大实话。”
御辇的方向朝着海棠山房走了去,裴琰半途将御辇给唤停:
“朕不去她那里,回紫微宫吧。”
他如何去呢,不知如何去,在信一事上的的确确是自己冤枉了她。
在伺候裴琰就寝时,福康公公着裴琰依旧一副心思重的样子,他试探的问道:
“皇上应该开心了啊,这误会不都是解除了吗?”
裴琰靠在龙床上:“信是被人栽赃,但过往不是。”
福康公公:“那皇上还真要记一辈子了吗?”
裴琰抬眸:“朕岂是那般气之人,难道还拈着此事不放手了?”
福康公公:“…………”行,您不气,您一点儿都不气,就是酸了好大一段时间。
三日乞巧节,一日热闹过一日,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