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后方的硫磺泉被翠林雪影罩在其中央,唯一一方乳白色热泉在冰雪天地里冒着腾腾热气。
池子边上靠着一墨发男子背对她,那背影像是从丹青画卷里印拓而下的,她慢慢走了过去。
裴琰一身赤裸陷在泉水里,将帝王发冠放在了一边,一头墨色如云缎的长发漂浮在池子上。
他的肩很宽,背部肌肉线条流畅,半截露在池子外的臂膀壮实而肌理分明,能见到隐约的经脉纹理。
帝王丹凤眼紧闭,裴琰起来尊贵如上界下凡来的神子,气宇贵胄雍容,回荡在冰天雪地里。
江云娆端着盛着食的托盘出了神,居然忘记行礼了,方才芝兰还教了她几句好听的话儿,她也忘记了。
她觉得这裴琰要是女人的话,那这后宫也没宁贵妃什么事儿,一定是他裴贵妃的天下!
裴琰闭着眼:“过来。”
江云娆伸出点了鲜红蔻丹的莹润玉足缓缓入了池水中,薄纱的裙子没入水中基本透明。
她精致的琼鼻冻得微微发红,与那张粉嫩的唇变为一个颜色了。
裴琰眸色在她身上流转,那目光灼热起来,像猛兽的爪子一遍一遍掠过她的身体,激起她如鹿般的张皇失措。
见她走近,裴琰从水下伸出手掌猛地揽过她柔软如棉的细腰靠近自己。
“慎嫔,嬷嬷都教你什么了?”裴琰着自己胸膛前的江云娆问。
江云娆那的鼻梁抵着裴琰的胸口,只觉自己心在突突的跳,低声喃喃:“什么都教了,又觉得什么都没教……”
“那朕亲自教一回也无妨。”
帝王语声低沉有磁性,带着浓浓的蛊惑之味,加上他容颜俊美,江云娆的心跳声更剧烈了,脸上似火浪撩过。
温泉池水一时激起千层浪,池中人影晃动,水温从温热变得灼热起来。
裴琰的背被留下好些红色爪痕,他深邃的眸华更深了些,附在她耳畔边道:“胆子倒是不。”
后宫嫔妃侍寝向来很是规矩,嫔妃们莫愉悦时将皇帝给抓伤了,就连声响都不能有一下的。
江云娆不同,不但用爪子挠他,还敢用嘴咬他,他的耳垂都有了红红的牙印。
裴琰将她手反了过来:“谁给你的胆子,嗯?”
江云娆嘟囔着:“我能怎么办,还不是怪皇上太过英伟。”
裴琰笑着有一丝妖冶之色,心情起来挺好:“妃的嘴挺会哄人。”
裴琰的话多得很,多是浪荡之言,江云娆这个现代人都招架不住。
她这才知道,裴琰素日里全是假正经,假规矩,此番道貌岸然的狂肆样子,朝臣们知道吗,天下人知道吗?
裴琰伸手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江云娆虚眸了一句什么便晕了过去,耳边传来裴琰的呼唤声,便再也没有听见了。
再次醒来已是在瑶华殿中。
江云娆捏了捏被子,裴琰正坐在床沿上着她,她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裴琰道:“池水太热,咱们在水中待的时间过久,你便受不住晕过去了。”
江云娆心想才不是呢,从前自己又不是没有泡过温泉,这可不是温泉的锅。不过她还是笑着应付一下金主:“是臣妾身子偏弱,对皇上有所怠慢。”
裴琰递给她一个药膏罐子:“上药。”
江云娆愣了愣:“臣妾没受伤啊。”
裴琰抿唇,微瞪她一眼:“给朕上药。”
江云娆湿漉漉的眸子转了转,去给裴琰宽衣,明亮的宫灯下,裴琰被自己的爪子抓伤了不少,满是红痕。她心下一沉,教习嬷嬷过,弄伤皇帝是大罪。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抱歉地着:
“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一会儿就去将自己的指甲给剪了,皇上您大人有人量应该不会跟臣妾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