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长安城中,姓陆的,跟谢家有交情的,只有一个陆修齐了。
谢德音沉默片刻,跟身边的元宝道:
“元宝,你出去问陆大人有何事寻我?只我此时在照顾母亲,暂时无暇出去,你代为传话给我便好。”
元宝应声出去了,没过多久,元宝回来时,脸上隐有忧色。
谢德音寻了个借口出去,问道:
“发生了何事?”
“陆大人发现有人运送器械入城,还有一些高壮精悍的汉子入城后,分批进了庄家,陆大人怕生变,本打算去禀告王爷,但是王爷今日没有上朝,人也不在府中,陆大人遍寻不到,只能来找夫人了。”
谢德音大惊。
前段时间周戈渊不在京中的时候,庄家都按兵不动,这会怎么突然有异动?
莫非是想趁着大婚这段时间,王爷无暇分身之时,发动兵变?
“陆大人可走了?”
“已经走了,陆大人王爷不在,便先去知会豫王一声。”
谢德音在花厅中踱步片刻,也顾不得男女大婚前不宜见面的规矩。
“备车,去王府。”
管家见夫人寻王爷,便道:
“王爷自昨夜起便未归。”
“长风长宁呢?”他们两个是最清楚王爷行踪的。
“长风许是跟着王爷,长宁么,不在皇城司的话,便在他自己的府邸。”管家平时不会去过问王爷和两位侍卫的行踪,只是猜测道。
谢德音心中焦急,王爷近几日那般忙碌,若是庄家真的趁他无暇他顾的时候搞事,需得让他提前知晓,好做防备!
谢德音又去了一趟皇城司,皇城司也不知长宁去向,她去长宁的府宅寻他。
到了顾府时,长宁不在,一位姑娘奉着茶来了前厅,给谢德音见礼。
“顾大人他白日里并不在府中,只每日晚膳前才回。不知夫人寻顾大人何事?若是不急,待顾大人回来后,我告知他一声。”
谢德音原以为是长宁府邸的丫鬟,在到这姑娘眉眼间有几分与周戈渊相似之处,便知晓她的身份。
那位王爷的表妹,被长宁安置在他府上的楚商姑娘。
“姑娘费心了,我是过来寻长宁问问,王爷今日休沐去了何处,也不是什么急事。”
楚商盈盈福身,思衬道:
“前两日听顾大人今日是王爷的寿辰,许是在什么地方庆生。”
谢德音突然福至心灵,想到周戈渊平日休沐,不是去城外军营巡视,便是会在栖兰筑独处。
此时不定也是在栖兰筑。
谢德音跟楚商告辞之后,便去了栖兰筑。
墓园。
周戈渊跪在墓碑前,拿着巾帕将墓碑擦拭干净之后,用将墓碑上褪色的地方又涂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周戈渊才将祭品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墓前。
周戈渊将东西摆好后,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之后跪坐在墓碑前,继续道:
“儿子今日来,有一事要跟您。您让人告诉儿子的那句话,儿子已经做到了,您不到一击必胜之时,定要忍耐蛰伏,如今这个时机到了。父皇打下的这片疆域,儿子有夺回的能力了。”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他的,周戈渊低声诉着这些年的隐忍。
“母妃,您等着我登临帝位后,定然会重建皇陵,将父皇与您合葬,您再等儿子一段时间。”
周戈渊将金陵春倒在酒杯里,缓缓的洒在地上。
“母妃,儿子要成亲了,这酒叫金陵春,她是金陵的名酒。母亲幼年离家便再未回过金陵,今日儿子带来给您尝尝。”
周戈渊着酒液渗入地面,想着等成婚后,到时候带阿音过来见见母妃。
“她跟母亲一样,是南边的姑娘,生的好,性情柔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