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发现那异响是案那边传过来的。
陆修齐走了过去,有两只耗子窜了出去,陆修齐未回身,只开口道:
“是耗子,莫怕。”
谢德音嗯了一声,只见陆修齐弯腰,此时从案上拿起了一张被本压着的宣纸,微微皱眉,疑惑道:
“怎还有封血?”
陆修齐回了桌前,越眉头皱的越深,谢德音也十分的好奇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陆修齐完后,脸色十分的难,隐有怒色,谢德音更好奇了。
“大哥,上面写了什么?”
陆修齐沉默片刻,似在犹豫,最终将那封血递给了谢德音。
谢德音接过后了一眼,那血已经变了颜色,但是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她一行行的了过去,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等着完后,谢德音紧握着左手,指甲不知在何时刺破了皮肉。
陆修齐见她完,脸色十分的难,望了她许久才出声宽慰道:
“我定不会让你落得那般地步!”
谢德音仿佛没听到一般,想着方才到字字血泪。
原来那位新科状元的夫人,竟然也是被周戈渊强权夺去的女人,做不到明媒正娶,却毁了人闺姐的清白。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长得酷似太后罢了。
她后来觅得良人,不计较她先前的事情,与那新科状元成婚,怎料却惹了他的眼,以通敌叛国罪,命人在出征前将那新科状元斩杀祭旗。
之后逼迫他的亡妻入府为妾,那妇人已有身孕,竟迫使她打胎,一碗堕胎药灌下去,也绝了那妇人的生机。
她蘸着血,字字血泪的写下了周戈渊的罪行。
人死后,他竟无情的再也没来一眼,这信才留到了现在。
谢德音想到在行宫时,他逼迫自己打胎的时候,那时候她以死相逼,他才妥协,是否便是因为想到了这位状元夫人?
原以为,他虽男女之事上荒唐一些,为了朝政社稷还是有自己的原则,没想到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残害朝中官员。
那状元在翰林院供职,一个文官,如何通敌?
腹中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怒意,动了几下,谢德音回神,手覆在隆起的肚子上,胎儿的不安似乎被抚平了。
陆修齐见她方才一脸怒容,昳丽的眉眼间冷冽犹如霜雪。
此时低头轻抚的模样,却只剩柔和慈。
她必定是心里煞了那孩子。
陆修齐心中微微泛起涟漪,他了一眼室内,转头问道:
“冷吗?”
谢德音摇头,陆修齐指了指那帐幔道:
“我去将那处收拾出来,街上的宵禁不解,我们一时半会回不去,你且在此处歇一会,我去外面等候。”
“不必。”谢德音了一眼那床帏,眼中浮起一抹冷意,那里,不准便是周戈渊欺辱那个无辜女子的地方。
“我不累。”
陆修齐不知她在想什么,着桌上的蜡烛要灭了,站起来去别处寻找灯烛。
谢德音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血上,目光更加的沉冷了。
此时杏花楼内,无关人员已经疏散,可疑的人皆被巡防营扣了下来,由皇城司接手。
谢德音所在的那栋楼已经被巡防营的人翻了个遍,也未找到大着肚子的焦尸。
周戈渊直到到最后一具被抬出来的尸首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回实处。
随后瞬间又想到,既然有人蓄意将贴身婢女和影卫引开,会不会还有后招?
周戈渊望着杏花楼一片残垣断壁,咬牙切齿道:
“找,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晚出入杏花楼的所有人,都要查清问明!”
“是!”
长宁虽应声,可是眉间浮起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