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泪眼婆娑的望着周戈渊,“难道我不是王爷的玩物吗?”
周戈渊显然神色间有了怒气,“本王过让你留下,你自己非要回陆家!”
谢德音却是一笑,泪盈于睫,“一时的玩物和永久的玩物罢了。”
周戈渊抿紧双唇,腮线隐隐,显然是动怒了。
谢德音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在他发怒前,脸贴在他胸膛上,声音哽咽又柔哑道:
“我知道王爷对我有点喜,才会想着让我留下,可是我不舍父母兄嫂,更想他们以后提起我,心中引以为傲,而不是别人口中的妾室或是暖床婢,侯府能给我堂堂正正直立行走于人前的身份。王爷方才问我,我不,王爷不许,我了实话,你又气怒,真真是为难于我......”
这样一声声的轻诉,哽咽又缠绵,周戈渊心里的怒气早已荡然无存。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的身子因为哭泣的缘故轻颤着,周戈渊将她拥入怀里。
“本王又没你什么,你反倒是一堆话来堵本王。”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低头见她埋首在自己怀中依旧抽泣,便贴耳哑声道:“莫哭了,若是再哭,本王便用自己的法子堵你的嘴了。”
谢德音握拳在他胸口锤了一下,那力道,周戈渊自然不觉得疼,只当她跟自己使性儿,笑握住她的拳头,半拥着她回到案前。
周戈渊端详了她一会儿,见她微微垂首轻试着眼泪,伸手挑起她的下颌,凝视着她的眼睛,神色从未像此刻这般郑重过。
“你不想做本王的妾室,莫非还要做侧妃不成?”
今日礼部尚尚的那番话他尚且记得,本朝民风开明,也鼓励民间寡孀与和离之妇再嫁,在刚才听她在自己怀中百般委屈的诉时,他心中便已经在想。
若是她肯与陆元昌和离,她不想为妾,便是纳她为侧妃又如何。
二嫁之身便二嫁之身,本朝又不是没有先例。
此时周戈渊望着她,只要她点头,他便安排她与陆元昌和离之事。
谢德音心中冷笑,他以为,他施舍点疼惜与喜,她便应该跪地谢恩,盼着求着他恩宠于她。
她要的,从来不是男人的疼惜垂,而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命运与权势。
谢德音撇开头去,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哀伤。
“侧妃,一个侧字,跟妾又有何区别。”谢德音应景的落在颊边一滴眼泪。
周戈渊听着她的话,不吃惊那是假的。
“你想要正妃之位?”她倒是真的敢想!
谢德音自然听出他话语中的惊讶,也清楚,在他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娶一个商贾之女为妻,更别是一个二嫁的商贾之女。
这句话里面的轻视,谢德音听得清楚。
她转过头来,直视着周戈渊,神色无比认真且诚恳。
“我与王爷的身份,何止天差地别,王爷正妃的位置我怎敢奢想。我如今很好,在陆家无人为难我,如今又有了王爷给的诰命,将来更无人欺辱我了,如此过一辈子,也不错。”
周戈渊听着她这番话极其的不爽,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这番不爽。
她不要别的,只要正室之位,宗室皇亲的原配正室,她的身份还远远不够,二嫁之身更是被人诟病,周戈渊心中竟有些恼怒她如此不懂事。
给她一个侧妃,已经是破格了,凭着他对她的喜,难道不比在陆元昌身边过得自在?
她竟然还不上!
谢德音见他面露不虞,从案上拿起一颗樱桃,放在自己嘴里轻含住,身子倾斜,抬手攀上他的肩膀,半边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将自己送上。
那颗似露非露的樱桃,在她唇齿之间,似乎在跟她的唇色一较高下,哪个更为娇艳。
咫尺之间,周戈渊眸色深浓,眼底有危险而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