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下午,四月拿着侍卫传回来的信,了完后放在了旁边。
魏长安倒的确是走了,只是走的方向不是淮西的方向,想来也是怕回去被追债。
现在四月也不想多管魏长安的事情,只要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平静的日子就好。
旁边的春桃忍不住笑道:“魏长安总算走了,真真是祸害。”
“要我,姑娘这回也是轻饶了她。”
“要按着大人的意思,直接将她绑去牢里去,那才是解气的。”
四月靠在椅上,着不远处的瓶花出神。
她知道自己是心软了,最主要还是因为魏长安的孩子。
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让那孩子那样就没有母亲在身边,着实不忍。
况且自己这回也未受大伤,让魏长安离开就是了。
四月叹息着低声道:“我做不到赶尽杀绝,就这样吧。”
春桃着四月一愣,又道:“夫人放她一马,魏长安恐怕依旧恨夫人呢。”
四月端过茶盏饮了一口:“她恨就恨吧。”
“我也觉得她是可悲的,一辈子恨一个根本对她不上心的人。”
“她这辈子到底虚妄,也不知她到底在恨些什么。”
“只能让自己过不好罢了。”
旁边的陈嬷嬷笑道:“夫人的这话倒透彻。”
“这一辈子都是这么过了,记挂的事情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春桃了陈嬷嬷,也忙附和:“就是。”
四月靠了会儿就想去睡,只是还没起身,外头管家又来她母亲来了。
其实上午时林氏就来了一次,只是四月不想见,就让人不在,没想到林氏下午又来了。
外头管家的声音响起:“夫人现在要见吗?”
“还是让奴才又去您还没回来?”
四月想着林氏上午才来一趟,下午又来,也不知她要什么事情这么急。
想了下还是道:“将我母亲请到这儿来吧。”
帘子外面的管家应着,走了出去。
四月疲倦的靠在扶手上撑着头,刚用完饭没多久,外头的日光正暖,从烟蓝色的窗外照进来,暖洋洋覆盖了一身,身上也跟着困乏起来。
春桃端了一盏醒神茶过来,四月接过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苦涩清润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四月这才觉得头脑微微清晰了些。
没过一会儿,林氏被丫头引着进来,从帘子外进来时,眼神里还有掩盖不住的惊艳。
这是林氏第一次来四月的正房这边,一路走来这些布置,哪样都能晃花林氏的眼。
刚才她一踏进正院的门口,厅里的布置摆设,木料金器,又精细又风雅,斗柜上摆放着的玉雕,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帘子内里屋的布置更是奢贵,虽不知那屏风后是什么样子,但仅仅只是眼前的布置,已足以让林氏花额了。
视线又向正斜靠在贵妃榻上的四月,一身宝蓝绸缎长衣,领口与袖口都绣着粉边,衣裳上的团花纹样简单贵气,极衬人端庄气质。
即便是四月略有些不规则的坐靠着,那也是赏心悦目。
更何况那发上粉色的玛瑙钗,耳畔雅丽的翡翠耳坠,清水见芙蓉,闲花淡淡香。
只是那舒展的眉目里,丝毫没有见到她这个母亲的一丝情绪,还是微微刺痛了林氏的心。
夫君四月那双眼极像她,垂下眼帘时那眼角微微上挑,边上一颗黑痣,即便没人,却比人时更勾人魂魄。
林氏倒不觉得那双眼像她,因为那双眼里太冷清,没有感情。
四月见林氏进来,忙叫人去端了凳子过去,微微坐直了些身子,才向林氏问:“母亲过来找我,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林氏坐在丫头端过来的凳子上,与四月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