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摇头:“西夫人身旁的婢女知意来了。”
沈青檀更惊讶了:“请她进来。”
流月出去将知意请进来。
知意拎着竹篮从外进来,福身行礼道:“二爷、二奶奶,西夫人今日得了一筐樱桃,吩咐奴婢分一些给你们尝个鲜。”
沈青檀亲自接下竹篮:“西婶有心了。”
她吩咐流月:“你去将我们买的梅花脯拿来。”
流月去柜子里取来一个瓷罐,递给了知意。
“梅花脯是用山栗子和橄榄切成薄片制成的,有梅花的风味。”
沈青檀眉眼温柔地道:“西婶喜欢梅花,你正好带回去给她尝鲜,若是喜欢的话,我便让人再送一些给她。”
知意惊讶地着沈青檀,似乎很意外她会知道西夫人的喜好。
“奴婢代西夫人谢谢二奶奶。”知意抱着瓷罐,眉眼弯弯地道:“我们家夫人定会喜欢的。”
等知意离开后,沈青檀着竹篮子里鲜红欲滴的樱桃,在几片翠绿的树叶衬托下,更令人垂涎欲滴。
“流月,你去洗一碟子。”沈青檀将竹篮递给流月,随后对赵颐道:“樱桃很金贵,西婶给我这一篮子,是为了报答你将表功的机会让给西叔?”
“西婶大概是感谢我将西叔支出京城。”赵颐神情颇有些无奈。
沈青檀自便知道自己要嫁进国公府,了解过国公府的内部关系。
西老爷赵祁渊是赵国公的老来子,年方二十八岁,只比赵颐大六岁。
赵祁渊的姨娘早逝,他养在老夫人膝下,与赵颐一块长大,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比较亲厚。
西夫人更年轻,甚至比赵颐一岁,如今才二十一岁。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休息,不必等我。”赵颐交代一句后,去往房。
流月端来一碟子樱桃,摆放在炕桌上。
沈青檀坐在炕上,红润剔透的樱桃盛在瓷白描金边的碟子里,更加勾人食欲。
她捻着一颗含在嘴里,皮薄味甜,汁水丰沛,特别美味可口。
流月示意听雪去门外守着,“二奶奶,德昌那边传来消息,问您那一银子如何处理。”
“交由秦叔打点。”沈青檀一连吃了西五颗,将碟子往流月跟前推一下:“口味不错,你尝尝。”
流月只拿了一颗,谢了恩,方才想起西房的事儿:“奴婢听人西夫人进门五年,至今都没有子嗣。她一个嫡女嫁给西老爷一个庶子,算作下嫁了,进门之前便严明不许纳妾,西老爷应允了。”
沈青檀微微蹙眉,赵祁渊就是一匹凶悍的野马,桀骜不驯,脾气不太好,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西夫人在府里受宠,娇滴滴的千金姐,娇纵傲气,自然也不会在赵祁渊跟前服软。
两个人硬碰硬,关系又怎会和睦?
即使夫妻关系恶劣,赵祁渊仍旧遵守约定,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倒是个真男人。
许多男子一房一房往家里抬还不够,外头还要养几个。
流月也想到这里,不禁感叹道:“幸好二爷后院没有别的女子。”
“噤声。”沈青檀的指甲掐破樱桃的娇嫩的果皮,鲜红的汁水染红手指:“这种话不许再。”
流月脸色骤变,紧紧闭上嘴巴,心下一片懊恼,这话若是叫人听去,主子会背上善妒的恶名。
——
二房,敬德堂。
二夫人形容憔悴,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眼泪不住从眼尾滑落,还未从打击中缓过神来。
“老头子不是真要降珏儿的职,只是给咱们一个教训,让咱们收敛一番。若是珏儿做出功绩,哪有不升迁的道理?”
二老爷心宽地道:“多大点儿的事,你至于这样吗?”
“多大的事儿?我至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