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夫人跪伏在地,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听到安帝问话才忍着害怕颤声道:
“臣妇入宫后去寿康宫陪着太后了会儿话,眼见着宫宴时辰快到了,太后娘娘也身子疲乏,臣妇才由太后宫中的檀夏领着返回紫宸殿,可谁想途经御花园时,却撞见两个宫人议论废后。”
“臣妇当时极为惊愕,只以为是哪个多嘴饶舌的宫人,就想喝止,谁知道他们却又起陛下……”
安帝听她提起陆皇后时,脸上已经沉了下来:“朕什么?”
宣夫人身子猛地一颤,脸上发白。
“他们……他们……”
“什么?”
安帝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满是不耐:“有话就,吞吞吐吐干什么?!”
宣夫人垂着眼帘,缩着身子颤声道:“他们冷宫大火并非是废后自焚,而是陛下命人所放,陛下对陆家早有赶尽杀绝之心,也早就知道皇后跟铖王的事情,却一直引而不发,隐忍放纵。”
“是您故意养大了陆家野心,安排萧厌设局陷害陆家,待将陆家赶尽杀绝之后,再活活烧死了皇后灭口……”
“放肆!!”
安帝猛地一拍桌前,酒水洒落一地。
紫宸殿内众人更都是被宣夫人话中惊着。
宣夫人脸上愈发的白了,也知道自己口中的话有多大逆不道,她跪伏在地簌簌发抖。
崔林沉声道:“陛下息怒,那些宫人斗胆污蔑陛下最该万死,但好再宣夫人听着,不如先且让宣夫人将话完。”
安帝铁青着脸,半晌才寒声道:“你继续!”
宣夫人额头抵地:“那宫人他是御膳房的人,之前负责替冷宫送饭,废后自焚前一日还曾苦苦哀求他想要求见陛下。”
“废后入冷宫前曾贴身藏了一些金银之物,她给了他一枚金戒,央求他传话给陛下,四皇子乃是陛下血脉,是有人害她,那宫人贪心之下收了金戒却未曾转达。”
宣夫人像是怕极了,咽了咽口水才继续。
“那宫人,废后入冷宫后他日日都能隔着送饭的门见着,虽然身上烧伤严重,但废后却半点未存死志。”
“那日冷宫起火前他刚好送饭过去,远远听见废后像是遭了刺激,嘶声喊叫陛下不能赐死四皇子,还喊着要让萧督主去见她,她萧督主过陛下会留四皇子性命,他不能言而无信,可话一出就被冷宫前的禁卫打晕。”
“那宫人见状惊惧至极,怕无意间撞进后宫隐秘仓促逃离,谁知他回去后没多久,就传来废后纵火自焚、烧了冷宫的消息。”
宣夫人话颤颤巍巍,因为害怕言语都不利索,声音也是很,可落在殿内所有人耳朵里却如同洪钟,震耳欲聋。
虞延峰勃然大怒:“你休得胡言,区区一个太监,怎能瞒过禁卫收取废后贿赂!”
冷宫禁卫是他亲自挑选的,当初押送陆皇后去冷宫更是他亲自去的。
他知道安帝对皇后怒气,也知道陆家不可能再翻身,为保陆皇后不会胡言乱语惹了陛下动怒,他派去冷宫守的都是最为信任之人。
可陆皇后身上不仅留有金戒收买宫人,堂而皇之避开那些禁卫视线,后来冷宫守的人更是出手打晕皇后,再然后冷宫就突起大火……
这不是明摆着在,冷宫那场火势跟禁军这边脱不了干系?!
宣夫人像是被吓到,猛地一哆嗦,急声辩解:“我没有胡,这些话是我和檀夏亲耳听见那两个人的。”
“御膳房那个宫人他知道冷宫起火烧死了废后,当日职守的禁卫也全都都被处死,他惟恐有人发现他当日去过冷宫,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就花钱疏通了关系想要假死出宫保命。”
“他担心同为太监的弟弟留在宫中会有危险,想要带他一起离开,这才与他在御花园中相见,谁想二人话时被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