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走到门檐下扇风喘气。叶娇的丫头水雯正手捧果盘走过来,见他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又没炼成?”
“这不是炼不炼成的问题,”青峰苦着脸摇头道,“这是要不要命的问题。”
此时烧火厮也跑过来,抹了把汗水,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忍不住询问水雯。
“咱们家二姐,到底……什么时候嫁人啊?”
安国公府,真的快盛不下她了。
水雯一巴掌拍在厮头上,骂道:“夫人公子还不急呢,你急什么?”
青峰吓了一跳,退后半步。
果然什么姐养什么丫头,他记得以前这丫头总是胆战心惊抹着泪,现在真是长进了。
“你……”他问水雯道,“不会陪嫁进楚王府吧?”
厮幸灾乐祸地了青峰一眼,乐道:“那是自然,你们楚王府——有福了。”
话音未落,又挨了一掌。
这时叶长庚放衙回来。
他抱臂站在铁炉前,着淌出的铁浆把柴火点燃,皱眉道:“娇娇,你是不是嫌哥哥给的嫁妆少,要把咱家烧了?”
叶娇抬手抹汗,在额头留下两条黑印。
她娇憨地笑笑道:“可不是嘛。”
叶长庚把手中的帕子递过去,却见李策已经抬起衣袖,为叶娇擦汗,顺便也擦掉黑印。
叶长庚只得把帕子收回来,为了掩饰尴尬,给自己擦了擦汗。
“我特地回来告诉你,”他起正事,“我要去一趟晋州。那里距离京都不算远,我会在你们成婚前回来。婚礼的事已经安排妥当,有母亲和叶柔打点,你放心,不会亏了你。”
叶娇并不关心会不会吃亏。
“怎么突然去晋州?”她更担心哥哥出远门。
“是因为农田水利的事,”李策帮叶长庚回答,“今日户部起春耕,担心晋州年前的旱情影响播种,请工部派人修缮水利。”
而叶长庚,任职工部水部郎中。
“你懂水利灌溉吗?”叶娇笑话哥哥,“还有春耕,你倒是擅长吃耕牛。”
叶长庚哈哈笑大笑,反过来笑话叶娇:“水部郎中不懂水利,库部郎中不懂军械。咱俩半斤八两,长此以往,大唐危矣。”
“谁我不懂制刀?”叶娇着便拿断刀追打叶长庚,叶长庚逃开,向李策求救:“快管住你未婚妻!”
“还没嫁过来呢,”李策在日光下绽开笑容,笑得灿烂清亮又充盈激赏,“就算嫁过来,我也希望她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门廊下的青峰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黑下来。
安国公府的厮用肩膀撞了撞青峰:“别害怕,起码已经不再炼丹了。”
烧个东西算什么,总比地震强。
叶长庚做事从不拖沓。
同叶娇完,他便收拾行李,辞别母亲,比工部其他同僚快上一步,骑马往晋州去。
临近傍晚,朱雀大道挤满了出入城门的人。为了快些,叶长庚抄近路,走金光门。
路过居德坊时,他瞥见坊门口有个清丽的身影。转头去,骏马已经掠过人群。但叶长庚隐约能分辨出,那是吐蕃公主格桑梅朵。
她穿着蓝裙,胸前的宝石项圈莹润透亮。
她来居德坊做什么?
这附近是好几位皇子的居所,比如魏王李琛。
想到这里,叶长庚自嘲地笑笑。是他让她多结交朋友的,怎么如今反而在意起来?
金光门前的柳枝擦过叶长庚头顶的进贤冠,风中已有暖意。
骏马钻出城门,桃花在门外树林中,稀疏绽放。
安国公府院子里,叶娇凝神盯着工匠淬炼刀胚,问道:“这次怎么样?”
“还是不行。”工匠摇头,“已经按照姐的吩咐,加厚覆土面积,刀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