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K国,沈修瑾坐的是游艇。
为了方便带蓝斯公爵。
双层的豪华游艇,外层的材料是防弹级别。
而二楼内舱,是精心装潢过的套房。
沈修瑾坐在沙发上,手中酒杯轻晃着,烈酒入喉,一股辛辣劲儿。
他面无表情地喝了两杯,眼睛向床上昏睡的蓝斯公爵,但眼神是空的,他思绪不在这儿。
直到祝疆给蓝斯公爵做完检查,朝他走过来时,沈修瑾眼神才有了点焦距,撩起眼,淡淡扫过去。
是淡漠到自带寒气的目光。
祝疆微微垂下头,:“蓝斯公爵身体各项基能都很正常,应该快醒了。”
沈修瑾没怎么听,随意地‘嗯’了声。
他手机震了震,有新消息进来,沈修瑾扫了眼屏幕,问祝疆:“易苍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软肋吗?”
“……”祝疆一哽,提醒道,“沈先生,易苍珏是我师父,从教我带我……”
“他是德华国王的人,也是他在王后怀孕期间,给你种下镇妖咒。”沈修瑾漠然地将真相剖开给她,“在易苍珏眼里,你只是棋子,他挣钱的工具。”
祝疆唇抿得很紧,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却一句反驳都不出话来。
沈修瑾起身,从她身旁掠过,去吧台又倒了一杯酒。
他幽幽道:“之前你带着席琳回国,在海上遇袭,你受伤后失控化成蛇身……那次伤你的,就是你师父吧?”
“……”祝疆身体狠狠一颤,她重重地闭了下眼睛。
那日袭击她的人,蒙着脸,可她怎么会不清楚他身上的气息……
她只是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去深想。
沈修瑾不用都知道祝疆此刻是什么表情。
没被好好对待过的人,得到一丁点好,都想死死抓住,像抓着救命稻草……
这种感觉,他太了解了。
但沈修瑾不打算发表什么受害者感言,更不准备浪费口舌安慰她。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酒杯,缓缓道:“易苍珏那种人,没底线的。他能为了钱跟德华国王合作,伤害一个没出世的胎儿,自然也会为了钱,服务其他人……”
沈修瑾话锋一转,“你以为这次艾顿的造反,为什么会那么顺利?”
祝疆猛地扭过头,“你是,我师父是他们的内应?!”
沈修瑾嗤笑了一声,“还不算太蠢。你也许有兴伊莎王后的照片。”
沈修瑾握着酒杯的手,指了下茶几。
祝疆有些僵硬地上前,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是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在她眼里最优雅温柔的王后……她的亲生母亲,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十根手指,被活生生拔掉了指甲……
只一眼,祝疆手抖得拿不稳那薄薄几张照片……
沈修瑾慵懒的嗓音,在背后响起,直戳她的死穴。
他:“这次他们造反要是成功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付席琳?”
“……”
席琳,从来都是祝疆的底线。
她闭了闭眼睛,在几秒间,已经做出了选择。
祝疆重新站起身,转头沈修瑾,一字一字地道:“易苍珏他修炼了一种不死的巫术,叫移心蛊……简单来,就是可以把心脏移出身体,藏起来。只要心脏不死,他肉身被打烂了也没关系。现在他心口的位置,放着他养殖的灵虫。”
沈修瑾长眉微挑,“他的心脏,在哪儿?”
祝疆摇头,“那是他的命根子,我只能确定在K国,但具体藏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沈修瑾没话,黑眸深不见底,在思量着什么。
他一口闷完了剩下的烈酒。
船在此时靠岸,沈修瑾撂下空杯,迈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