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是身带镣铐被带走的,鉴于他绝食几天了,浑身没有力气,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来这人年逾四十,面色黝黑,身材高大,膀阔腰圆,一身莽夫气质,他陷在他怀里,倒像是大人抱着孩。
太奇怪了!
他根本不认识他,这会见离开了祁都,就问了:“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男人骑着马,一手勒着马缰绳,一手环着他的腰,满是胡茬的嘴唇吐出三个字:“你老子!”
叶蝉身体一僵,脸色难堪,怒道:“滚!我没乱认爹的毛病!”
“真是你老子!”
叶骁摸了下叶蝉的脑袋,解释道:“赤琅近来停战,老子不眠不休奔袭五天赶来祁都,想着见你一面,结果半路就听你的蠢事。你子胆儿肥,敢跟皇帝抢女人!”
听着还真像名义上的爹呢!
但他不认,冷哼道:“只要我不死,我就继续抢。你别管我,放我下去。”
他预感他不是带他走,而是带他去见狗皇帝,听狗皇帝带宁茶去浮云山夜游去了,呵,段玉卿跑了,段玉璋瞎了,他倒还有心情游玩,算什么明君!就是个运气好些的家伙罢了!
“老实些。当心摔着。”
叶骁见叶蝉在怀里胡乱挣扎,就单手搂紧他,觉得他瘦得皮包骨,迟来的父瞬间淹没了他:“你姑姑已经重振门楣,你是叶家嫡出的贵公子,何苦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子?”
他对女人不屑的态度让叶蝉十分生气:“女人怎么了?她是我的命!我为她死都多少次都乐意!”
这话太情、没志气了!
叶骁一生血勇,听得很不满,训斥道:“住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想法要不得!”
叶蝉其实最讨厌他们的忠君国思想,当即,翻个白眼,鄙夷道:“是,我没你们伟大,没你们能耐,你们眼里只有家国天下,我不跟你们一样,我眼里只有女人。”
“没出息!这般儿女想法,如何当我叶骁——”
“是,你们有出息!”
叶蝉打断叶骁的话,痛苦地讽刺:“但你们再有出息,救不了叶家,也救不了我娘!”
他恨叶家的大义凛然、公而忘私,他们为博个好名声,害得家破人亡,害他跟母亲受尽欺凌,他们用他们的血泪,成就他们自己。
叶骁听到叶蝉起妻子,沉默了一会,才无奈地:“蝉,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成大事者,总有牺牲。”
叶蝉听着他这熟悉的论调,冷笑道:“所以你们牺牲了我娘,牺牲了我,如今回来做什么?还不眠不休奔袭五天来见我一面?当我多稀罕?”
“蝉!”
“别叫我的名字!我听着恶心!”
叶蝉是真恶心,甚至恶心他的怀抱,曲起手肘就撞向他的胸膛,同时,不计后果想往下跳。
马儿还在疾驰。
这要是跳下去一双腿就废了。
“儿子心!”
叶骁吓得勒住马缰绳,忙停下马,随后抱着叶蝉下了马。
待两人落到地上,叶蝉第一时间挣脱他的怀抱,离他远远的,怒吼道:“我没爹!别一副我老子的派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