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絮絮叨叨,泪流满面,越情绪越激动。
周泊序抿唇听着,面上隐有倦色。
周太傅不下去了,起身拉过周夫人道:“行了,事己定局,你要真心疼泊序,就少两句,让他早点回去歇息比什么都强。”
同朝为官,周太傅深知周泊序的不易,也知他公务有多繁忙。
且明日一早周泊序便要率军西南,今夜回府怕还有事要处理准备。再则,他也需同郁澜叙话道别。
周夫人抹了把泪,想起正事道:“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回来,公主月份渐大,身边不能没人,你回去同她,明日我们去接她和韫儿。”
“不必。”
周泊序揉着额角道:“明日一早我送公主入宫,交由母妃照顾。至于韫儿,让他回庄家陪庄老夫人。”
周夫人闻言一愕,没料到周泊序都安排好了。她还想再商量商量,被周太傅制止了。
“如此甚好,宫中有经验丰富的嬷嬷,又有太医,还有毓贵妃陪着公主话解闷。庄老夫人寡居孤寂,韫儿也确该回去陪陪她。”
周太傅十分通情达理,知郁澜和庄韫不想来周府,并不强求。
周夫人虽有些不愿,但也拗不过周太傅和周泊序。
又了几句,见无甚要事了,周太傅道:“早些回去歇着吧,万事当心,平安回来。”
“好。”周泊序应了一声,行礼走了。
周夫人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夺眶而出。
周太傅宽慰了好一会儿,她才敛住情绪,却仍止不住心中担忧。
天黑的极快,周泊序回到公主府时,天己黑透。
踩着微黄烛光进屋,周泊序一眼便到了坐在桌边等他的郁澜和庄韫。
“快传膳。”见他回来,郁澜立即吩咐婢女。
周泊序走到郁澜身旁坐下,问她可饿了。
郁澜摇头:“我吃了点心,不饿。倒是你,在外奔忙到这么晚,定是饿了。”
“父亲先吃块点心吧。”庄韫将一碟点心端到周泊序面前。
周泊序了一眼,转而盯着庄韫问:“韫儿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庄韫点头:“父亲放心,我会听祖母的话,也会好好读,用功练武,等父亲回来再教我新招式。”
周泊序露出欣慰笑容:“好,院放假时,也去宫中陪陪你母亲,帮我照顾好她和弟弟妹妹。”
“嗯!”庄韫重重点头。
他自是舍不得周泊序离开的,但郁澜同他讲了许久道理,他明白周泊序非去不可。
是以为了让周泊序走的放心,郁澜和庄韫强忍下心中不舍和难过,事事妥贴不让他操心。
三人话的功夫,晚膳摆好,一家三口心情沉重的用膳。
膳后,庄韫回了自己的院子。
周泊序扶着郁澜到里间软榻坐了一会儿,婢女备好热水,他亲自侍候郁澜沐浴。
郁澜一首强撑着,面带笑意声音平和的同周泊序话。
周泊序认真听着,眸光落在郁澜隆起的腹部,神色温柔慈,心中满是不舍。
“等父亲回来。”周泊序大掌轻抚着郁澜腹部。
郁澜抬手,纤细手指覆握住周泊序的手,声音温沉:“我们等你得胜归来。”
“嗯。”周泊序沉应,似承诺一般。
池水渐凉,周泊序动作利落的给郁澜洗净擦干,穿好寝衣躺上床榻。
烛火熄灭,屋中陷入黑暗。郁澜依偎在周泊序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再也忍不住无声落泪。
她极力隐忍克制,但习武之人听觉敏锐,周泊序还是听到了她低微地哽咽声。
“公主。”周泊序抚上郁澜的脸,摸到她面上一片濡湿。
郁澜不出话来,周泊序一开口,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