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心里戒备十足,站在原地着不远处的黑衣人。
她轻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应该怎么称呼下呢?大师?还是别的什么?”
黑衣人双手合十,“称呼无所谓,左右都是指的贫僧,苏姐随意就好。”
苏南衣目光在他腿上掠过,“上次见大师时,大师还是一个头陀,在街上化缘,腿脚也不是很好,今日一见,倒是令我惊讶,不知哪一个才是大师的真面目?”
黑衣人笑容不改,“贫僧是头陀是真,腿脚出了些问题也是真,现在好了,请苏姐出来都是真。”
苏南衣指指自己,“那就是,我应该反省自己,是我自己眼睛不清?”
黑衣人摇头,“苏姐的阅历和心胸非常人能比,我只想提醒苏姐,凡事不要太钻牛角尖,活在当下,难道不好吗?”
苏南衣心头微震,上次这头陀就跟她什么“前世今生”,这次又“活在当下”,也不知道是话里有话,还是巧合。
苏南衣微眯了眼睛,“若是大师只想和我谈佛法,那恕我不能奉陪,大师,告辞。”
黑衣人又道:“苏姐,请留步。这是有人托我带给你的,请过目。”
苏南衣站在原地没动,她不觉得和这个头院级 什么共同认识的人。
黑衣人也不在意,迈步走到苏南衣身前三米处停住,手腕用力,把一封轻飘飘的信扔了过来。
苏南衣接住,低头一瞧,信封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
“苏姐打开便知,夜色已深,贫僧就不打扰了,苏姐,若是想找贫僧,明日一早,请到镇外的寺庙,过时不候。”
完,也不等苏南衣回答,他转身走入树林中,消失不见。
苏南衣低头信封,也没有拆开,转身回客栈。
距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反正她也睡不着,干脆就拆开了信。
她还十分心,担心这里再有毒或者什么其它的东西之类,可打开一瞧,除了几页信纸,什么都没有。
展开信纸,苏南衣的眼睛霍然一睁,立时从凳子上站起。
“南衣吾女,近日可好?为父甚是挂念……”
苏南衣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心,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用袖子抹了抹泪,想快点完信,但眼泪汹涌不断,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咬住嘴唇,把泪意逼回去,拨亮灯光仔细。
信是父母写的,一人写了三页纸,字字叮咛,句句想念,如同她日夜牵挂父母一样。
他们诉了思念,还现在很好,这位头陀师父帮了他们很多忙,还收留了他们在山中寺庙。
那里很少有人,也没有人认得他们,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安逸,相比起京城的繁华,那些飘在云端的幸福,他们更喜欢踏实的自在。
只是……最放心不下她罢了。
万语千言,都融在这几页薄薄的纸里,这是自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得到父母的消息,得知他们一切安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能够稍稍入下。
苏南衣把信来回了好遍,最终捂在胸口痛快的哭了一声,这才感觉心里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问那个头陀,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么知道那是她的父母,现在父母又究竟在何处。
信中,他们是在一处山中寺庙,可究竟是什么山,一路逃亡他们也不知道。
苏南衣很想父亲母亲,很想见到他们。
但她此时必须耐心等,等天亮,才能去找头陀。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差不多到了子时,把信妥善收好,用帕子敷了敷眼睛,开门出房间。
管家也没怎么睡,他也睡不着,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立即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