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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女帝便去了御房处理政务,而赵无疆也出了养心殿的大门,照例巡视后宫,督查宫人,两人并没有过多交流。
踏着青石板铺就的宫道,赵无疆双手拢袖,先去了栖凤宫,将昨夜整理好的药方送去,并嘱咐药材不可从太医院获取,要从独孤家拿。
他想了很多,无论如何,一切都要向前。
独孤明玥怀孕导致他和女帝意见分歧隔阂,短时间内是难以解决的。
女帝态度很坚决,但也没那么坚决,可见女帝心中是有犹豫和恻隐的,他需要一点一点去服女帝。
而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放缓自己的脚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今日要杀兵部尚陈安邦,并且,他在陈安邦身上已经无形中设了一个局,为后续的事做了铺垫。
其次,太医院的线不能断。
之前在朝局上反击兵部尚时,只将倒卖药材的罪责归结到了仓管王有财身上,并没有彻查太医院长,那是因为他和女帝都不希望将太医院长逼到绝路做困兽斗,同时降低太医院长的戒心。
蛊毒的事,初步调查已经涉及了太多人,此事必须得徐徐图之,最后一网打尽。
在赵无疆的来,楼兰蛊虫只是蛊毒的一种,加上在鸿胪寺拜月公主身上发现的另类蛊毒,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基本确定勾结了整个大夏南境之外的南疆诸势力。
加之北境赵大将军的事,北境边防破损,整个事件推衍下来,极有可能就是针对大夏王朝的一场蓄谋已久的灭亡战争...蛊毒入侵削弱大夏国力,南北势力夹击虎视眈眈,谋害公主以破坏西域邦交,让大夏孤立无援...
他们到底是谁?
赵无疆目光如炬,站在了通往太医院的宫道前,随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去,一步步踏向宫外。
陈安邦,就从你开始...
京都,陈安邦府邸。
陈安邦坐在梳妆台前,夫人正在为他修整脸上浓密的须发,他脸上擎着笑意,在方才,他已经收到了地蛟帮的信。
信上赵无疆已被抓获,让他带着承诺去往地蛟帮完成交易。
“哼,一个太监,得罪了本官还想跑?”
陈安邦微微扬起脑袋,国字脸上浓密的长髯长须让他分外得意.
他需要外貌带来的威慑感,他希望别人畏惧他顺从他,而不是像赵无疆那个不知死活的太监一样,目无敬畏,无视他反驳他刺激他更打他的脸!
“老爷,都准备好了。”门外响起老仆的声音。
“好了,不用再修了。”
陈安邦板着脸,呵斥身旁的正妻,道:“笨手笨脚的,待本官取了赵无疆项上人头归来,你脱光衣服备好鞭子等我!”
“妾身遵命...”
夫人抿着嘴,声音颤颤巍巍。
陈安邦起身,大袖一甩,向地蛟帮走去,大步流星进了帮主房。
房的大门并没有关上,而是大敞开,似在迎接客人。
他一步踏入,便到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凝视他的赵无疆。
一时间疑惑和怒火盘旋在他心头,稍作思索,他哈哈大笑:
“不愧是地蛟帮帮主,竟然真将你这獠带来了!”
“砰”一声,房门骤然关闭,门外也有帮众来报:
“启禀帮主,痕迹已经清扫干净。”
清扫痕迹?
果然心思缜密,这样赵无疆的死,就不怕被人查到线索了......陈安邦眼眸如刀走向赵无疆:
“老夫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你个太监,老夫可是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足足有......”
“我知道,五十匹汗血宝马嘛。”赵无疆声线一变,面无表情打断了陈安邦得意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