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已经出手,他要怎么处置我,都是后面的事了。”
他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一张脸阴沉晦暗。
江舒愕然,她原以为周良岐对自己,只是表面喜欢实则利用,但这个雨夜,他竟然愿意豁出前程,甚至性命来救她。
这样的恩情,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他。
周良岐把江舒抱上车,径直开车离开,江舒慌乱,“我们去哪里?”
他侧眸,却注意到她手臂和腿间的淤青,沉声问:“伤是怎么来的?”
江舒下意识缩手,低头:“有个打手,大半夜来找我,想……想……”
她不出口,光是想想就很委屈。
周良岐听懂了,打转方向盘,“清长相了吗?”
“光线太暗了,就记得挺矮的。”
眼车子越开越远,江舒扒着车门,“周良岐,我现在不能离开江城。”
他冷笑一声,“我没这么想。”
她意外。
周良岐把车停在了中华城后门,此时天快亮,里头没几个人,除了一些打扫卫生的服务员。
周良岐带着江舒上了钱朱的三楼,打开一间总统套房,反锁门。
江舒心惊肉跳,“你疯了,他们正在找我们,你还回到这里。”
只见男人淡淡勾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走到窗口,拉上窗帘,“华哥也许会把我查个遍,但他不会查没有动机的钱朱。”
江舒愣在原地,恍然大悟。
她了眼周良岐一身的狼狈,从桌上抽出纸巾,替他把手擦干净,几乎苦笑:“你就这么想要我的人情吗?几次三番救我。”
经历过生死一线,周良岐的血液还滚烫,他伸出干净的手,把玩她的一丝长发,最终只是:“要你的人情,不容易。”
她下意识后退,进入浴室,清洗干净自己。
等她再出来,周良岐不在了。
想必他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江舒冷静下来,她的手机不见了,她拿起套房里的座机,犹豫了很久,想给傅时宴打个电话,最终也没能打出去。
她不见了,华哥一定愤怒,可能追查蛛丝马迹,这个电话不能打,若是引火到傅时宴身上,就不好了。
她只能按耐下来想念他的心情。
如果他在,事情一定不会这么遭。
翌日,没有人敲开这间房,但周良岐给座机打个电话,“我让人给你送了服务员的衣服,还有化妆品,你乔装一下出去走走,他们就不会查这间房。”
江舒明白了。
她一一照做,潜藏在危机四伏的场子里。
但今天,她刚装做服务员出去送东西,进入电梯,眼见厢门要合上,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手,想要阻止电梯关闭。
江舒眼底一骇,迅速上前挡住。
是一个女孩,非常,着顶多四五岁,穿牛仔裤,梳长发。
她钻进电梯,黑葡萄般的眼睛充满了感激:“谢谢姐姐!”
江舒往外了,“你一个人吗?”
女孩很乖巧:“我来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