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刘姨上来喊人,走进主卧没见江舒,才顺着找到房,一进门吓了一跳,一个委屈得不能的江舒,站在尘埃里,仿佛在破碎。
刘姨心下骇跳,心翼翼的喊:“舒,阿宴有事先走了,我让家里司机送你回去,啊。”
江舒闭了闭眼,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以为,他在她这里可以褪下伪装和冷漠,露出温柔和耐心,会在每一次她身处险境时出现,救她水火,便能证明她对于他而言,不一样的。
她想错了。
傅时宴这样的男人,洞悉世事,仿佛再难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不算事,举手投足的慵懒高贵旁人几辈子都追不上,那句话怎么的来着,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江舒没道理不沉沦,她差一点,就要陷下去了。
方才傅时宴发怒的样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冷静克制统统不见,那种眼神……能杀人。
于是她突然意识过来,他的出手相帮,只是举手之劳,对他而言,她只是一棵草,没法攀上高枝。
“舒?”刘姨担忧的喊。
江舒淡笑,“好,我收拾一下就下来。”
离开老宅之前,爷爷似乎有话要,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只是拍拍江舒的手,“孩子,委屈你了,以后都会好的。阿宴有心结,你多体谅。”
她和傅时宴哪里有什么以后。想通了这一点,江舒笑得明媚,“爷爷,我不委屈,我理解他。”
老人叹了口气。
“那个女孩叫什么?我可以知道吗?”
她问得不多,点到为止,爷爷无法不答:“叫,和阿宴一同长大,跟你一样,是个好孩子。”
“……”能被爷爷盛赞,该是一位好女孩。
在车上,江舒回想了一下照片上女孩的模样,结合爷爷的讳莫如深,……想必就是傅时宴曾过的失踪的女孩,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女孩。
原来是青梅竹马,那她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外面下雨了,雨水拍在车窗上,正值傍晚,天色昏暗,在酝酿一场剧烈的风雨。
江舒把头靠在车窗上,始终想不通,难道傅时宴和她结婚,是因为这张脸?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照拂,时不时流露出的温柔,都是吃了那个女孩的红利?
想到这一点,江舒露出嘲讽的笑容,是啊,否则就凭她这样的姿色,并不出众的能力,傅时宴怎么可能另眼相。
方才他发怒厌恶的模样,才是对她态度最真实的写照。
不过是的替代品而已。
回到茗苑,菊妈替江舒脱下被雨水沾湿的外套,“先生怎么没一起回来?”
江舒回过头,了一眼车库,没有傅时宴的车。
“他没回来?”
“没有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傅氏的顶层休息室内,窗帘紧闭,视线内一片漆黑,风声雷声不绝于耳,傅时宴静静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轮廓紧绷,沉沦于黑暗,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