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远着姜浑油腻麻花的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虽然如今已经成了一介布衣,但从到大的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哪怕现在府中是粗茶淡饭,但该有的礼仪讲究,还是都在的。
他眼底闪过淡淡的厌恶,“不吃了,你自己用吧。”
“哦,那可真可惜,这七宝斋的烤鸡,特别香。”姜浑收回那个鸡腿,他好像很随意地道:“还记得上一次路过七宝斋,买了那家烤鸡,顾北煜还味道好极了。”
听这件事事关顾北煜,白修远顿时竖起了耳朵。
姜浑好像没发现他竖起耳朵倾听的模样,只是有点郁闷地回忆道:“当时我提着一只特别肥的烤鸡,外焦里嫩,香喷喷的,那可是我买过的最肥美的烤鸡了,也热情地主动问顾北煜,问他也要不要一个鸡腿,你猜,怎么着?”
白修远下意识地问:“怎么着?”
姜浑悲愤道:“他竟然把整只烤鸡都给抢走了!连一根鸡毛也没有留给我,你他过不过分!”
白修远:“……”
旁边沉默寡言的姜影,突然开口提醒道:“烤鸡没毛。”
姜浑瞪他,“我这就是一个比喻!一个比喻!你个破凳子,石头心儿做的,肯定不懂!”
姜影认真点了点头,“我的确是石头心儿的。”
姜浑:“……”
听着俩人斗嘴,白修远却有点茫然地着那裹着烤鸡的纸,被阳光一照,泛着油光,直晃眼。
所以,他一直与瑶瑶的生活,格格不入。
而那个顾北煜竟然不知不觉间,完全融入了其中。
所以,这才是他跟顾北煜之间的差距么?
顾北煜坐在马车上,正敛眉着那些军情信函。
之前边塞那边的游牧民族,本以为就是那些不愿意归顺察哈的部落,可如今来,大越国真是好有本事,竟然煽动许多遥远地方的势力。
信中属下们禀告,那些人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着就跟他们长得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人高马大的,手中的武器也很邪门。
顾北煜的确见识过了火炮,但不管是在北燕还是大楚,火炮都是十分稀罕的物件。
自然了,威力也更强。
而那些敌人们,竟然手中拥有极多这种火炮!
顾北煜微微敛眉,等去海城那边,与瑶瑶他们会合后,他就要去一趟西北边塞了。
坐在矮桌旁边的程颐,也有模有样地着那些信函,他也到了火炮,一手撑着下巴道:“爹爹,你是咱们的法术厉害,还是火炮厉害?”
“自然是我们的法术,只不过,会法术的人少,火炮在普通人手中,就会发挥威力。”
“我懂了,那就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平衡?比如我们用法术打对方,样子是欺负人,但如果对方用了火炮,那么我们用法术,就没事了,对吧?”
顾北煜伸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发顶,“程颐想到破解火炮的法子了?”
“既然火炮是关键,那么就让他们没有火炮可用!现在天渐渐凉了,如果下一场大雨,然后再天寒地冻的,嗯,他们的火炮应该就用不了了吧?”
被水一泡,然后再天寒地冻的,别是火炮用不了了,那手贴在铁上面,估计就会沾下来一层皮!
顾北煜自然知道这个法子,他微微敛眉,“西北出了名的干旱,如何能够让那边下一场大雨来?”
程颐突然笑眯眯地,伸出胖乎乎的手手,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马车之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凭空打了一道响雷!
顾北煜震惊地着儿子。“程颐,你可以引雷招雨?”
程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初不是那些劫雷一直劈野么,我就帮着吸走了一些,本来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