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之摇晃着手中茶盏，眸光幽幽：“你指的，该不会是二皇子吧？”

云寒洲虽然没打算瞒着，不过也挺佩服他的脑袋。

随即点头承认：“没错，就是二皇子。”

论身份、论地位、论胸襟、论手段。

无一不是二皇子更胜一筹，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要跟着大皇子？

从前是因为大皇子好控制。

可现在，他不在龙乾皇眼皮子底下。

再没人能控制得了他。

狂妄自大，刚愎自用，这些足够他死一百次。

顾慕之挑了挑眉，转向他，眼里带了一抹探究。

“为何要告诉我？”

他们向来不和，他不觉得云寒洲是好心。

云寒洲坦诚一笑：“既然决定跟着二皇子，我又怎能放心让你继续跟着大皇子？”

换言之，顾慕之这么聪明。

要么招揽，招揽不到，那就只能抹杀。

顾慕之秒懂，却不紧不慢扫了他一眼：“不知你的诚意是什么？”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足够的诚意才能打动对方。

云寒洲缓缓笑道：“到时候将南燕物归原主如何？”

顾慕之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凌厉起来，眸光射出两道冷光，闪动着凛冽杀机。

云寒洲却半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别这么着我，你也知道我云墨是做什么的，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易如反掌。”

顾慕之盯着他了片刻之后，眼里的杀意逐渐消散。

脸上又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好，我答应你。”

南燕，他势在必得。

……

除夕夜，爆竹声声，震耳欲聋。

宫宴上，帝后同坐，与朝臣们举杯同庆。

席间，沈姒烟淡淡扫去，不经意间见到了独孤慕儿充满恨意的眼神。

她薄唇微弯，不甚在意。

和亲的日子定在年后，也就是，独孤慕儿在京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目光淡淡转向另一边。

谁知却撞见萧湛幽沉的目光。

她心中微微一紧。

萧湛拒绝独孤慕儿的事情，她自然有所耳闻，也知道萧湛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她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这种目光，让她微微有些不自在。

就在这时，腰间被一只大手圈住，还顺势收紧了几分。

“姒儿在什么？”

耳边传来帝王清冷的声音。

可她却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眉眼倏地染上几分笑意。

这个男人吃醋了。

也是，对上这种事，他向来气。

于是她脸色温和地凑上去，勾唇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满殿的人，都不如陛下一人勾魂夺魄……”

姜洛尘原本还有些气恼，可听见这话。

冰冷的脸色陡然缓和了下来。

遂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那今后，姒儿就只朕一人便是。”

沈姒烟抿唇浅笑，应道：“好……”

帝后两人在上首窃窃私语，动作亲密。

底下人在眼里，神情颇为羡慕。

“陛下跟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好……”

“是啊，我听陛下专宠皇后娘娘，要不是因为前朝压力，根本不会让秀女进宫。”

“唉，那么多有什么用？男人有几个不花心的？再不想要妃子，那些秀女不也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