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眨眨眼睛,问:“母亲,是谁气着祖母了?”
“婉儿啊,”顾氏拉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你这次大放异彩,倒是衬得婉儿一无是处了。你祖母面子,自然不会允许她亲自教养大的孩子那般没用,气病了也是情理之中,你别担心,等过了这阵子便好了。”
“您在祖母那里,不会也是这么的吧?”傅云不敢置信的问道。
顾氏点点头,叹息一声:“是我的错,没想到你祖母那般生气,刚了几句,她便又晕了过去。我已经叫人送了药材和补品过去,想来养几天便好了。”
傅云失笑,她竟然不知道顾氏竟然如此单纯,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只能忍着笑应下。
晚上傅铮回来听了此事,去了老夫人房里,出来之时脸色难,就去了安园。
彼时傅云累了一天,破天荒的如此之早便躺下歇息了。
顾嬷嬷进来喊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任由她们帮自己穿衣裳。
傅铮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更是生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你祖母尚在病中,婉儿都知道衣不解带的在床前侍疾,你倒好,将你祖母气病,却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傅云顿时无语,她坐在椅子上,问他:“不知父亲前来有何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长辈没让你坐下,你竟敢自己坐下了,还有没有点规矩!”傅铮呵斥道。
傅云也不站起来,冷着一双眸子问他:“父亲刚从清溪街回来,便来女儿房中逞威风,可是外面的那位给了您气受?”
傅铮闻言心脏突突的跳,只觉血液倒流,他干巴巴的问:“你……你什么?”
“女儿,父亲为何来女儿房中逞威风?”傅云不咸不淡的道,“也好,您有什么气在女儿这里撒完了,回去毓秀园,母亲便不必受您的气了,如此甚好。”
“你个晚辈,竟然管起你老子来了!”傅铮心虚的拍了拍桌子。
他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傅云了清溪街和外面的那位,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知道了,那越儿知道吗?顾氏……
傅云站起来,不想再同他纠缠:“若是父亲无事,女儿便先告退了,父亲请便。”
傅铮攥了攥拳头,问道:“可是有人跟你嚼了什么舌根?”
傅云冷笑:“父亲将那几位藏的那么好,又有谁能知道呢?”
“你威胁我?”傅铮眯起眼睛,杀意顿起。
傅云倒是真心笑了,她转头,向傅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父亲最好将他们藏好了,若是被您的对手知道了,会不会拿此事做文章,女儿便不得而知了。”
“你!”傅铮被她呛声,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傅云丝毫不惧怕他:“女儿劝您一句,兄长如今敬佩您,这才不曾怀疑你,若是等到他的敬意消失殆尽,您自己想想吧。”
“他还能反了不成?”傅铮毫无底气的道。
“若是您不怕,为何不敢将那几位接回来呢?”傅云笑,“父亲,女儿不是威胁您,而是郑重的提醒您,莫要忘了是谁在给您挣脸面,又是谁处处要仰仗您奔波。若是您与祖母一般不清形势,执迷不悟,女儿也无话可。”
傅铮着她,久久没有话。
久到傅云觉得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才问:“你兄长知道这件事吗?”
“他只知道您去过清溪街,别的,不知道。”傅云坦然道。
傅铮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傅云想喊住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回去睡觉。
她不信傅铮能真的想明白,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他发难,就算是豁出命去,她也要叫他身败名裂!
谁都不能威胁到兄长的前途!
一连几天,傅云都过得十分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