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伺候的。
车队分成两部分,大夫和押送药草的去了城内的各大客栈,明兰若等一行人到了太守府。
明兰若被太守夫人安排在了一处绣楼住着,那绣楼原是老太守夫妇独生女儿的住处。
太守夫妇又摆下接风宴,款待她。
老夫妇两个夫妻恩,也没什么官架子,瞧着明兰若好话,也都放开了许多。
也算宾主尽欢。
太守夫人瞧着明兰若,眉目间有些迟疑之色,像是有话要,太守却暗中按住了太守夫人的胳膊。
明兰若见状便心中暗生警惕:“夫人可有什么要的?”
太守夫人似心一横,还是起身行礼:“陛下仁德,派皇子妃娘娘亲自下西南三省,听闻您医术了得,不知道能否请娘娘为我的外孙治病?”
太守有点慌张,忙也跟着起身:“贱内鲁莽了,求明妃娘娘勿怪!”
明兰若闻言,反而心中松了口气。
太守夫人还称明帝仁德,称自己做皇子妃,那京城新帝登基的消息真的还没传过来。
她便扶起老夫妇两个,问了一下,才知道老夫妇倆恩了几十年,只有一个女儿。
可惜女儿和女婿早早去世,留下一个十几岁的外孙,身患消渴症,命不久矣。
明兰若听着这要求,便点点头:“医者父母心,我此行就是医者身份,不是什么明妃,二位把人带过来就是了。”
消渴症,她是能治的。
老夫妇倆差点喜极而泣,竟跪下连连磕头。
明兰若赶紧扶起他们。
太守老夫妇倆见她面有疲惫之色,赶紧结束了接风宴,让人给她备了热水。
绣楼周围早已被赤血的人暗中护卫了起来。
明兰若不怕有人捣鬼,简单沐浴洗漱了一番。
她登上绣楼,坐在轩窗边就能见远处的景致——
青砖白瓦的屋子,青石板的路,不远处就是河,河边栽着桃树柳木。
有乌篷船在河上缓缓飘荡,船夫在摇橹,妇人们在河边洗着衣衫,笑着,哼着“咿咿呀呀”的江南调。
冬日的城,远远地似笼着一层雾气一般。
就像一幅娟秀的江南画卷。
也让她想起一个人,忍不住眼角湿润,那人啊……总喜欢扮作一身素白宽大的细棉布袍子,头戴生方巾的样子。
他身子骨修长,肌理紧实,可穿着那种宽大的袍子,便显得削瘦。
一副细眉长眼,眉目葱茏,纤细俊秀的江南人氏模样。
从马车上下来,都要人扶着的文弱生模样……
明兰若忽然猛地站了起来,盯着不远处停院子外的马车。
那上面真有一道削瘦的、穿着细白棉布袍子的生样人影,扶着厮的手臂下了车。
那生低着头,似在咳嗽,拿帕子掩着唇,袍子空荡荡的,越发显得他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