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冷眼着周长乐捧着一碗药走了出来,微微一笑:“来周大姐是在温泉里泡舒服了,来给皇后娘娘侍疾。”
周长乐一僵——“温泉”几乎成了她噩梦。
现在京城闺秀圈里全是她“狠心、恶毒”的传言。
以大理寺卿、按察院的姐们为首,到处宣扬她的“恶行”
连父亲都被按察院侍御史在在朝堂上骂了一回教女不严,不配嫁给皇子当皇子妃!
真是让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还是父亲答应为她出头弄死明兰若,又把她送进宫里给皇后姑姑侍疾换个孝顺名声。
可明兰若这该沉塘的贱人竟然苟活下来了,真是苍天无眼,今天非收拾她!
她阴沉着脸狠瞪了眼明兰若,才坐在皇后身边:“姑母,喝药了。”
明兰若收回给皇后把脉的手,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是怀孕了,但这一胎是葡萄胎,不能要,保胎药也不能喝。”
“什么乱七八糟的葡萄结胎,你竟然敢诅咒娘娘肚子里的星宿吉胎!”周长乐失声惊呼,指着明兰若的脸。
下一刻,周皇后就愤怒地支起身体下令:“将这诅咒本宫吉胎的贱女拖下去,竹板掌嘴一百!”
周长乐高兴极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掌嘴一百,足够打烂明兰若那张妖艳无格的嘴脸了。
这不守妇道的贱人拿什么勾引表哥。
立刻就有宫女和侍从上来要拖明兰若,龚医正也摸着胡子得意地等着明兰若被打烂脸。
明兰若忽然冷冷地问:“皇后娘娘你这用毒辣方子催出来的胎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您就不怕自己没了,秦王殿下从此再无望问鼎皇位?”
周皇后僵住了,颤抖地指着她的鼻子:“你怎么敢妄议国祚传承……”
“您三番两次出大红,能有多少血流,您自己算算,秦王没了您,如断左膀右臂。”
明兰若也懒得再,径自起身,也不反抗地跟着押自己的人往外走。
“你站住,回来清楚!”周皇后想着明兰若的话,心头狠狠一悸,终于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周长乐错愕:“姑母!你怎么……”
“行了……咳咳咳!本宫自有分寸!”周皇后低声咳嗽着,却也没像平时那样主动去喝那药。
明兰若在周长乐不甘心的眼神里,弹了弹被宫人扯皱的衣袖,施施然走了回来。
而此时,苍乔已经进了殿,明帝见他一来,立刻起身笑眯眯地要迎上去:“卿怎么来了,是朕的丹药好了?”
苍乔却微微欠身,对着明帝道:“陛下,皇后娘娘出了这样关乎国运的事,您怎么不与微臣一声。“
张口就是责问帝王,明帝却只尴尬地摸了摸胡子:“这个……钦天监来报皇后怀了吉胎也是这一个月的事儿。”
苍乔冷眼瞧着,就知道明帝他自己也挺怀疑这个法的。
“不如陛下与臣同去内殿,在帐外听听到底怎么回事。”苍乔开口。
明帝眼睛一亮,这是要窃听?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好!”
而内殿的帘子里,周皇后被宫人扶着坐起来,冷冷地瞪着明兰若:“你怎么知道本宫三番两次出大红?”
这个贱人联手太子逼得她禁足,若非她问龚医正要了催孕的药怀上孩子,此刻只怕还在禁足。
可她孕后身体日渐虚弱,拿回了六宫协理大权也没用,太医院的人也没查明白,为什么她出红得厉害却依然胎脉稳当。
龚御医一脸不屑地抢着道:“皇后娘娘这胎儿贵重之极,是天降祥瑞,钦天监也了正对应了最近异常的天象,星宿降世,所以皇后娘娘怀相才如此辛苦。”
他顿了顿,朝皇后谄媚地道:“娘娘见红也是这个原因,寻常人见了那么多次红,早就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