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公神色有些古怪:“是的,刚才我还让齐子给房送了点心,都是孩子吃的。”
之前他以为督主厌恶透了明兰若和秦王生的那崽子,但是这两次接触起来,倒不像是那样子。
也许罪不及子嗣,也是也许因为是明兰若生的,所以督主算屋及乌?
明兰若迟疑了一下:“那我这两日就搬过来,但还想回一趟国公府,那就拜托您照顾希两日?”
若是能让希和苍乔相处几日,或许,能增进他们父子感情……
和公公一口应了:“没问题,哪里需要咱家照顾,千岁爷如今都是亲自照顾着,咱家瞧着千岁爷都活泼了些。”
此刻“活泼”的苍乔莫名地打了几个喷嚏:“唔……”他鼻尖敏感地打了喷嚏。
“千岁爷。”边上的齐子立刻递了帕子过去,他乖觉得没有叫干爹。
毕竟刚才千岁爷被那东西因为这“认干亲”的事儿气得不轻。
苍乔接了帕子轻按了下鼻尖,忽然顿住了脚步,向站在院子里的窈窕人影。
云霓竟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满头满肩的雪。
他狭长的眸子微挑,走了过去,齐子立刻撑着伞在后面跟着。
“这是怎么了?”苍乔走到她面前,神色淡然。
云霓没有话,她唇已经冻得发紫,一时间不出话来,虽然有内力加持,可依然身体在发抖。
齐子只得低声道:“从您进房后,云卫长就在这里等着了,她不让我们去房打扰您。”
也就是从明兰若被他带进房间到后来崽子在房间闹腾这段将近两个时辰里,她都一直在院子这么等着。
苍乔眉心微微蹙,示意齐子把伞递过来。
齐子给了伞之后,立刻乖觉地远远退开,在不见的地方候着。
苍乔举着伞遮在云霓头上,淡淡地问:“你风寒刚好,这是打算再大病一场吗?”
云霓终于缓过来了,她垂眸抚着自己的腹,颤着唇微笑:“云霓不怕病的,自从孩子没有了之后,这身子骨也就这样不争气了。”
苍乔神色深沉下去:“你想什么?”
云霓忽然抬起眼,定定地着他:“千岁爷,您还记得,在云霓失去孩子,重伤绵病榻时,您答应过云霓什么?”
苍乔顿了顿,垂下幽暗的眸子:“本座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本座不会娶她,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云霓抚摸着自己的腹,仿佛呢喃自语:“她还有她的孩子,云霓的孩子……却没有了,可云霓想这个孩子会知道,他是为了他的父亲挡了一剑,他死得心甘情愿。”
苍乔没有话,只取了披风,披在云霓的肩膀上,淡淡地道:“本座答应你的事,本座记得,但是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回去吧。”
罢,他幽暗不明地举着伞转身离开,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给云霓留下一把伞。
云霓捂住腹,苍白着脸,低低地笑了……
只要千岁爷还觉得亏欠着她,只要千岁爷不知道自己肚里,那个死去的孩子压根不是他的!
他就永远不可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
和公公哪里知道他主子爷和希相处“愉快”成什么样。
他一直有件事想问明兰若,所以特意追到东厂门外来。
这地儿没人敢靠近,空旷,不怕人偷听。
“千岁爷的病,您这儿,是怎么个法?”和公公低声问。
明兰若左右瞧着无人,也低声道:“您是千岁爷身边亲信,那我问您。他既没有净身,但打进宫后,他每年都能顺利通过宫内净身房的查验,就是因为爷的身子那样处发育异常,对否?”
和公公点头:“是。”
明兰若继续道:“但他也不是天阉之身。”
所谓天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