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请你们见一面,妈妈彻底失忆了,很多当年的事情,如果您知道真相,您可以跟她清楚。
我觉得这样,也是疗愈她心底伤痛的一个办法。
您觉得呢?爸,难道你想让妈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生活着,怀着对你的误解和怨恨,也不放过她自己?”
谢晋沉默了,捏紧拳头,清俊的下颚线紧绷起来。
他眉间皱的很深,眉骨高 挺下,衬得那双眼睛矍铄深邃,里面有浓深的情感,压抑着仿佛要倾泻而出,他抿直唇线,有些黯然道,“她是在你的面子上,否则,她可能根本不会想起我这个人。
她真的愿意见我吗?”
“妈妈答应我了。”温宁如实道,伸手去碰谢晋苍劲的手臂,“爸,您难道不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吗?”
“宁宁。我还有什么机会……”
谢晋苦笑一声,夹杂着太多的情愫,“纵使我千般万想,她也不再是我能够想的人。
你妈妈的个性我最清楚,她冷静自持,绝不是被感情支配的女人。怪我当年太年轻,伤害她太深了。”
“可您这些年过得也很苦啊。不了解您之前,我也觉得您是个渣男,但那天在您的房见了妈妈的照片,那时候我就知道,您当年也是被奶奶逼得不得已,年轻时,再强悍的人也有懦弱的一刻,那时候您权衡不了谢氏家族与妈妈……”
谢晋自责深深,“你的很对。那时候,我年轻,就是懦弱了。一时错过,就彻底地失去了她。”
温宁还是存了那么一点点私心。
“可妈妈现在回来了。我没敢细问,但从她的言辞间,我听出来,她在德国结的那次婚姻,似乎是因为救命之恩居多,而且对方去世多年,妈妈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
温宁垂了垂眸,“老实,我不想让妈妈再孤独封闭下去,似位高权重,其实很可怜。”
谢晋如何没有恻隐之心呢?
在峡谷里见她时,她没有什么变化,不管是绝美的五官还是那气息,依旧让他那么的心动。
当每天都在思念的人儿,来到了面前,叫他怎么按捺,做到心如止水?
做不到。
女儿,也希望他主动一些。
谢晋狭长的眼睑沉敛,眸底有深邃情潮,“宁宁,谢谢你替爸爸争取这一次机会,哪怕是见她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
“爸,您答应了吗?”
谢晋哑声袒露,“你知道我是求之不得。你心思玲珑,比你妈妈更柔軟,她啊,年轻时可不是这样,清冷似雪,也很固执呢。”
温宁想,爸妈当年的感情出了问题时,或许也不百分百都是爸爸的错。
所以要摊开出来啊,告诉妈妈,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温宁站起身来,温柔地伸出手,“爸,这会儿妈妈吃过午餐,正好在休息,她没有睡着,也知道我的安排了。”
谢晋的心脏跳了下。
现在要去见她吗?
他俊雅的五官紧绷,还没动身就已经紧张了,怔愣时,低头了眼自己的病号服,一向不太在乎外在的男人,突然窘迫起来,“女儿,我这样不行!得换一身衬衣,以前她喜欢我穿衬衣的样子,也讨厌不修边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