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听沈眠完，思考了几秒正色道：“陆总和他的父亲其实很像。”

沈眠皱眉反驳：“不像。”

简瑶：“自私。”

“陆少卿不自私，他很好，很好很好。”

简瑶啼笑皆非：“你听我完。”

沈眠闭嘴了。

简瑶：“陆总能下床后去了陆明远病房一趟，那会我手里娱乐公司的总经理任命等着签字，我过去了，听见陆明远问陆少卿，为什么陆氏金融证券公司认的是你，而不是他，明明他是他的父亲，为什么陆少卿明明有机会，也有证据，并且有手段可以告诉他季姨是冤枉的，但他却不，眼睁睁的着陆家散，父母反目成仇。”

简瑶笑笑：“我记得当时陆总的回答是，因为我和你很像，我们都很自私。”

沈眠怔住。

简瑶：“陆总陆明远为了自己自以为是的廉价的，低贱的，一文不值的恶心的情可以不要孩子，不要脸面，不要陆家。他也是，他可以不要父母，不要陆家，不要孩子，不要所有的一切。”

“陆总后来好像还了一句。”简瑶思考了一瞬，开口：“陆总陆明远是蠢猪。”

沈眠愣住。

简瑶：“我接手娱乐公司后，和之前你介绍给我的那些富家太太经常喝下午茶，用季姨的名头和她们套了不少近乎，也知道了不少她和陆明远年轻时候的事，总结一句，陆总的其实很对，只杨蔷和那个私生子的事就可以断定陆明远的情真的自以为是，廉价，低贱，一文不值，恶心，但陆总不是。”

“挺自私，但却不廉价不低贱，更算不上一文不值，相反，有些疯狂。”简瑶：“这么疯狂的情，你确定你的离开对他来是幸运，而不是不幸的吗？”

简瑶对僵硬住的沈眠循循善诱：“万一适得其反，陆总因为你的离开，变得更加不幸了怎么办？”

沈眠没话。

简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么自私的，愿意为了你连母亲、孩子、家室、权财都不要的陆总，受了这么多伤，却依旧想要你的情的陆总，你真的确定，你的离开和不带给他的是幸运，而不是……又一次变本加厉的不幸吗？”

简瑶其实想的还有很多。

她想虽然我不知道你母亲，你妹妹，沈家那些人缘何会招惹不幸。

但你是我的朋友。

我只能他们是活该。

你大可不必把什么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我的朋友，那么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谁欺负你，谁就该死。

这世上谁都会是灾星，唯独你不会。

但最后没出口。

因为多无益。

孩子只是个引子，灾星也是，沈眠的症结在陆少卿身上。

陆少卿的解开了，自然什么都解开了。

简瑶了眼手表：“不让你陪我逛街了，回家吧，好好想想我的话，有什么想不通的立马给我打电话。”

沈眠哦了一声。

简瑶走了。

沈眠在楼梯间待了很长时间，手脚发麻后出去，漫无目的的溜达，手机响了。

沈眠滑开接了：“喂。”

声音带了点软软的鼻音。

陆少卿：“感冒了？”

“没有。”

“不开心了？”

“没有。”

陆少卿：“在哪呢？”

“商场。”

“逛什么呢？”

沈眠抿唇：“陆少卿。”

“恩？”

“你和我分开被关的那四年，是怎么康复的？”

陆少卿没话。

沈眠：“你怎么不话？”

“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沈眠站定在橱窗前，模特穿的亲子羽绒服，都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