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出门时,老刘己经等在楼下。
林语熙以为周晏京一大早过来接她,正疑惑他怎么没上去,老刘恭敬替她打开车门。
车里没人。
她转头,老刘语气隐隐透出几分喜悦:“二公子派我过来,以后专职接送您上下班。”
是怕她又进派出所吗?
林语熙心里哼了声:“那谁给他开车?”
“范。”
噢,那个撞了江楠的范。
“他不是被开除了吗?”林语熙奇怪。
“二公子,念在他有功,再给他一次机会。”
“……”
林语熙坐上车,老刘启动车子驶上主路,清晨的早高峰车流如龙,林语熙了会窗外,转回来问:“周晏京今天怎么不来?”
老刘平稳开着车,边道:“二公子去处理点事情。”
……
砰砰砰——
砰砰砰——
不到八点,气势汹汹的砸门声震碎了居民楼清早的静谧。
被扰了清梦的张振一脸煞气爬起来,光着膀子开门就骂:“草拟妈的谁在敲门?”
门外站着西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穿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
这行干久了,没少得罪人,张振火气在脸上滞了滞,条件反射就要关门。
砰——!
为首的国字脸黑衣人一巴掌拍在门上,浑厚猛烈的拍门声在耳边炸开,把他最后一丝睡意震得干干净净。
门嚯地一下被推开,张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西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分立两侧。
他们身后,一个过分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
纤尘不染的牛津鞋迈过门槛,男人步伐慵懒,一身矜贵气度,与这套啤酒瓶子乱倒、品味处处透出俗气的廉价二居室格格不入。
他抬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张白底蓝字的劣质名片:“丰融信贷,张振,是你本人吗?”
张振意识到自己是被仇家寻上门了,一时又想不起来哪个仇家排场这么大。
“你谁啊你?”
男人漫不经心地报上家门:“赵建辉的妻子的姐姐的女儿的丈夫。”
张振还没捋明白这一串称谓,男人手指将那张名片揉成一团,随手丢进桌上没收的外卖盒里。
保镖在他身后关上门。
张振有些慌了,本能地往后退:“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这叫非法入侵,犯法的知不知道?”
保镖拿来一把椅子,摆在客厅中央,周晏京施施然坐下,叠起长腿:“不是你请我进来的吗。”
“谁他妈请你了!”
周晏京掀起眼皮,视线线从他脸上掠过,深邃的眉眼不含半点温度:“我你请,你就请了。”
张振扭头想往阳台跑,被身手敏捷的专业保镖反扣肩膀按到地上。
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周晏京眼皮都没抬一下:“把门关上。”
一个保镖去关上了卧室门。
张振被两个保镖钳制得死死的,挣扎间脸在地上蹭得火辣辣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明白他是谁了。
他前天才去吓唬过赵建辉那个外甥女,没想到她还有个老公,妈的比他们玩得还黑。
“等等!”张振很识时务,“哥们,有话好好!赵建辉借了我们的钱不还,公司的帐填不上,老板就要我自己填,我一个打工的哪有那么多钱,我也是没办法才去找你老婆的。不过我现在知道找错人了,赵建辉欠的钱跟你们没关系,不用你们还!”
周晏京扯唇笑了声:“巧了。我今天就是来还钱的。”
打死张振都不信,谁他妈还钱是这么还的?
“哥们,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建辉欠你们多少。”周晏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