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躺在被子上,着天花板,这一刻,很难无动于衷。
一定是因为他提起了妈妈,所以她才会这么想哭吧。
这是林语熙的心结,过不去的坎。
眼底冒上来的热意根本挡不住,她把手背盖在眼睛上。
有好几秒钟都没出声,因为知道自己一张嘴,可能会被听到哽咽的声音。
可周晏京就像在她家里安了监控。
“哭了?”
林语熙忙吸了一下鼻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没有。”
电话那端的男人没作声。
此时周晏京己经走到公寓门口,打开了房门。
房内灯光明亮,温暖和煦的空气迫不及待地迎面涌来,跟室外的冰冷仿佛两个世界。
他听着电话里林语熙带有温软鼻音的嗓音,心里就像一条虫子在爬。
想抱她。
怎么办?
静默良久,周晏京握着金属门把手,缓缓叹出一口气:“林语熙,你这样,我真的会很想去见你。”
“你别来!影后的事谢谢你,但这不能并不能改变什么,一码归一码。”
林语熙完就赶忙挂了电话,生怕晚一秒钟,他真的就过来了。
周晏京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眼前的房子。
回国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套公寓,离公司近,方便。
但除了睡觉的几个时,他很少在这里停留。
作为一个“家”所需的所有配置,这里都有,锅碗瓢盆齐全得够开个餐厅,但到现在没开过一次火。
极简风格的装修,处处都透出一种“这个家没有女主人”的性冷淡和嘲讽。
是的,惨遭老婆无情抛弃的周二公子觉得连卧室那张床都在对他阴阳怪气。
老子是双人床不是单人床,略略略。
……
崔撕掉了她那个一日一页的日历,短短三天内第不知道多少次强调:“快过年了!”
漫姐都不耐烦了:“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报幕员吗。”
崔又转向林语熙:“姐,你好惨,除夕你值班,都不能回家好好过年。”
对林语熙来其实还好,反正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不值班也是自己在家就着春晚吃速冻饺子,还不如在医院人多热闹。
虞佳笑虽然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和睦,每年春节这种时候还是得拖着行李箱坐高铁,再转大巴,最后花五块钱雇个火三轮,回那个己经没有她房间的家,团所谓的圆。
但崔提醒了她另一件事。
林语熙了日历。
冷静期后拿证的时限只有一个月,眼着一天天被周晏京拖延过去,春节马上要到了,到时候民政局放假,至少又要再耽误一周时间。
所以她还是主动拨了周晏京的电话。
周晏京正开会,到手机上的来电,心情喜忧参半。
喜的是,林语熙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但她主动打电话准没好事。
明明不会听到什么好消息,周晏京还是叫停了会议,让休息五分钟,起身出了会议室。
他接起来,没等林语熙话就先发制人:“我最近刚确诊了玻璃心,发作起来容易碎,建议你点我听的话。”
林语熙想翻他一个白眼:“你毛病还挺多。”
但她还挺配合:“你听中文还是英文?中文,你明天有空吗?英文,Are you free toorro? ”
周晏京让她气笑:“我听维斯吐布尔语。你吧。”
林语熙别会了,连这个国家名字都没听过。
“有这个国家吗?”
“没有。”周晏京理首气壮,“我刚编的。”
林语熙:“……”
她企图凭一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