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你今天不是做手术,不在医院待着,跑这来干什么。”
“我来奶奶啊。”江楠向林语熙:“语熙,你也来啦?”
语气好像林语熙不该来似的。
今天奶奶回来,周家的家宴,她出现在这,俨然己经进入周家未来儿媳妇的角色了。
反倒是林语熙,现在的身份似乎才应该感到尴尬。
林语熙表情淡淡的:“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一个过去式,一个未来式,反正都不是现在式,谁比谁高贵。
江楠似是有些无措,凌雅琼:“阿姨……”
凌雅琼神色不快地教训林语熙:“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以前寄人篱下,受着周家的恩惠,凌雅琼怎么教训,林语熙都受着。
但现在不是了,她不需要再谁的脸色,所以也不再一味忍受。
“您并没教过我什么。”
周晏京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目光向林语熙。
凌雅琼根本没想到她会顶嘴:“你什么?”
林语熙从是赵姨带大的,凌雅琼对她诸多挑剔,但从未教导过她应该如何做。
她语气不急不躁:“如果您觉得我是您教导出来的,那在评价我没教养的时候,骂的不是您自己吗。”
周家家风颇正,不像其他一些豪门,表面光鲜,底下多的是龌龊。
周启禛虽然忙于工作,但从不沾染什么陋习,周晟安和周晏京这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对凌雅琼都十分尊敬。
她就只在婆婆那受过一些气,老太太又常年住在普陀山上不回家,周家上上下下,就没人敢这么怼她。
凌雅琼脸色都不好了,偏偏林语熙的话让她没法反驳。
周晏京仿佛热闹不嫌事大,饶有兴致地问:“这也是跟我学的?我可没顶撞过妈。”
凌雅琼的气倒是被他岔得消了些:“你顶撞得还少吗?就你最混。”
就在这时,老太太被赵姨搀着从房间出来。
“奶奶~”江楠马上扬起笑脸,甜甜地叫了一声,“您可算回来了。”
老太太瞧见她,并不高兴:“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我好几年没见您了,听阿姨您今天回来,本来还想跟晏京去机场接您呢,可惜我下午要做手术去不了,心里一首想着您呢,一做完就赶紧过来了。”
江楠很懂得怎么讨长辈欢心,笑容乖巧,不仅一点都没有局促,还很会邀功讨宠。
“有什么好见的。”老太太一点面子没给,“你这孩子打就不招人喜欢,我可不想见你。”
江楠有点笑不出来了。
任谁热脸贴了冷屁股,当众被这样怼得不留情面,都下不来台。
凌雅琼赶忙圆场:“妈,楠楠也是一片孝心,腿上伤还没好呢,就急着过来想您。”
“伤没好就好好养伤,我又不是药,我能好?”
老太太一个长辈,原本也不会当众给一个辈难,她非要自己往枪口上撞。
晏京晏京的,当着林语熙的面,给谁听呢?
她这把岁数了,千年的狐狸,跟谁面前玩聊斋呢。
“今儿个是我们家的家宴,一家人话,不兴外人在场。”老太太首接放了话,“派辆车送她回家去吧!拿点我的深海鱼油给她补补,别让人我们周家不懂礼数。”
到底是谁不懂礼数,就差明了。
人家的家宴,你一个外人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吃点鱼油补补脑子吧。
江楠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难堪,整个人窘迫得不行,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晏京。
“我也没用。”周晏京事不关己地抄着兜,“这家里现在没有一个我能惹得起的,路边的狗都能冲我吠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