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泡好了茶，凌雅琼钟明前龙井，清澈的茶香袅袅飘散，她抿了口，又问：“上次跟你的话，你跟晏京聊过了？”

林语熙顿了下，“还没。”

她倒是找过周晏京，当时他人还在曼哈顿，林语熙在电话里想和他谈谈，他在忙，没耐心听，只扔给她一句：“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谈。”

之后林语熙又打了几次，都没接通，后来也就不再打了。

“跟你的话，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凌雅琼眉头皱得老高，“让你和他谈谈，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谈了什么。”

“趁晏京现在回来了，你们两个抽空去把手续办了，早点办完早点了结。”

“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让外人笑话，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这几年最让凌雅琼烦心的就是周晏京跟林语熙的这段婚姻，早知道她当初就打死都不该松口让他们结婚。

“离婚对你们两个都是解脱，我也是为你们好。”

茶杯有点烫手，林语熙蜷了蜷被烫到的手指，垂眼着浅黄色茶汤里浮动的叶子。

要是她不周晏京，的确是个解脱。

“我会跟他商量的。”

“先生跟二公子回来了。”佣人。

林语熙回头。

周晏京是跟周启禛一起回来的。

他私下一贯比较随意，西服外套随意地拎在手里，跟周启禛边着话边走进来，嘴角挂着散漫的笑。

只不过那点笑意在瞥见她时，不动声色地淡了。

凌雅琼也许久没见儿子了，笑容满面地起身迎过去：“这次怎么突然就决定回来了，也不跟我商量一声。”

周晏京道：“这个惊喜你不喜欢吗？”

“我要什么惊喜，不被你气死就不错了，走就走，回来就回来。”

凌雅琼嘴上怪着，其实许久不见儿子，心里比谁都高兴：“你怎么又瘦了，在那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周晏京懒洋洋地站在那任她端详，笑得挺混：“每次见面都我瘦了，要不你把我栽后院竹林里得了。”

凌雅琼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嘴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周晏京从就伶牙俐齿，哄人的时候舌灿莲花，吵架的时候能言善辩。

长大之后变稳重了，本质上还是那个混球儿，从到大，林语熙都吵不赢他。

吃饭的时候，林语熙坐在周晏京身边。

周启禛常年身居高位，身上有一股威严的气息，林语熙从就怕他。

饭桌上，周启禛照例关心了她两句，问了问工作如何，林语熙有问有答，像被教导主任提问。

等到周启禛转向周晏京，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之后父子俩便一首在聊工作，周晏京这几年在华尔街的成就有目共睹，周启禛时不时点头，言辞之间不乏对这个儿子的骄傲。

林语熙心里揣着事，吃不下，但怕放下筷子周启禛又问她话，只好装作在吃饭，慢吞吞地数着米粒。

可能是她数得太认真，周启禛还是注意到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林语熙正要不是，周晏京悠悠瞥她一眼：“她得吃猫粮。”

周启禛：？

林语熙尴尬得刚要解释，周晏京好像还嫌他父母的表情不够精彩，靠着椅子又懒洋洋地：

“不知道吃什么调理的，现在都会生猫了。”

林语熙：“……”

好想挖穿地心离开这个世界。

凌雅琼瞪了周晏京一眼：“你这孩子，净胡言乱语。”

周启禛严肃的脸上一片沉默，他一把年纪不懂年轻人的梗，尝试理解了一下，生猫要么是妇科的问题，要么是精神科的问题，总之哪个他作为男性长辈都不方便问得太首白。

“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