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后……”沈皇后先前身子虚,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身子虚,都是因为心虚又受惊,吓出来的。
听到太后还要再准备一碗药给她喝,沈皇后再也装不下去了。
“母后,药不必再喝了,杜姑姑手法极好,刚才她给臣妾按了许久后,臣妾的头疼症消失了。”她话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孙太医一定是故意的,汤药比她之前喝的还要苦。
太后又怎会不明白皇后的心思。
自谢锦云嫁入东宫,皇后一直跟太子妃作对。
碍于她是皇后的身份,太后隐忍不发作,就是为了给皇后面子。
可当知道谢锦云有孕却不敢透露出去,太后才意识到,她太给皇后脸了。
“杜姑姑手段是极好,但皇后的手段也不差。”太后唇角轻扯,言语带着敲打之意。
沈皇后自是听出太后的话外之音,心虚地扶了一下头巾,了谢锦云:“也有太子妃侍疾的功劳,太子妃伺候臣妾,伺候的很好,不过臣妾如今身子利爽了,太子妃就不必在一旁侍疾了。”
她的话已经到这个份上,太后不该再不依不饶了吧。
哪料,太后却要把杜姑姑留下来给皇后用:“那就让听雪暂时留在凤懿宫,每日帮皇后按揉脚底穴位,皇后身子好了,才能更好的掌管中宫。”
沈皇后脸色煞变,向杜姑姑的时候,就像在一只可怕的东西。
她嘴角肌肉僵了僵,回拒太后:“杜姑姑是母后身边的旧人,母后若把杜姑姑给臣妾,那母后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话解闷的贴心人,这倒成了臣妾的不是。”
“锦儿每日都会到哀家宫中请安,哀家还愁没有话的人吗,皇后……”罢,太后站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前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沈皇后:“有些话,哀家一直没有跟你过,并不是哀家眼瞎了。”
“当年辰帝开口便要我朝嫡后所生的皇子去辰国做质子,长宁是萧皇后所生,他才九岁不到,就跟他母亲一别天人,他站在如今的位子上,担得起这个位置,也本该由他做太子,燕国十年太平,是他用屈辱换来的,皇后,哀家还活着。”
“哀家还活着”这一句话,是想告诉皇后,顾长宁没有了亲生母亲,也得不到景仁帝的心,继后厌恶他、算计他,可只要她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她就会护他,这也是她答应先皇后的承诺。
她撑到这把年纪,劝景仁帝接回顾长宁,又在顾长宁被人追杀时,接他回宫。
太后知道顾长宁性情暴戾,也惯会使坏、算计、愚弄他人,兄弟亲缘凉薄。
她也曾因此责罚他,可顾长宁却告诉她,若他不懂生存之计,心思单纯,恐怕活不到回燕国给他的母亲上坟。
他还,他们断他一根肋骨,他就必须拿回十根,打到那些人不敢靠近他,再对他使阴招。
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一番话下来,太后似在威胁敲打皇后,实则是不想皇后一错再错。
因为太后清楚,沈皇后、沈家的人,都不是顾长宁的对手。
她不想再到一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战。
只要皇后现在收手,太子就不会赶尽杀绝。
可沈皇后听不明白太后的话,在太后和谢锦云离开凤懿宫后,她使走了杜姑姑,便愤怒地打翻了药碗,面容狰狞地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若不是她私下把那野种接回宫,害本宫的皇儿双腿残疾,哪会有这么多事。”
“贱人,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
沈皇后发怒的砸东西,邢姑姑接住了一个花瓶,上前安抚沈皇后:“娘娘,你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呀,等王妃生下两位皇孙,梁王殿下就有后了。”
沈皇后听到这话,双手攥紧软枕,胸口大大起伏,却没有再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你的没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