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云飞有可能还活着,殷氏的病很快有了起色。
江云飞每日从吏部下值都会去给江临松授课,殷氏先是通过江临松打探他的人品,然后就耐不住亲自去观察江云飞。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殷氏越越觉得这个少年人的一举一动都和自己的大儿子一模一样。
但江云飞并没有主动亲近殷氏的意思,殷氏也不敢贸然试探。
她怕江云飞真的活着,不肯认自己,又怕自己吓到这个叫周锦朝的少年,打破这一场美梦。
这日殷氏的身体好了很多,一大早便带人去了江云飞现在的住处。
江云飞在吏部当值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孟氏。
孟氏不明白身份尊贵的忠勇伯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来访,却还是热情的接待了殷氏。
孟氏满头白发,面容沧桑,上去甚至比殷氏还要老一些,虽然与卫家已经结成亲家,在殷氏面前,孟氏还是有些拘谨,心翼翼地问:“夫人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孟氏听江家少爷很是顽劣,有些害怕周锦朝是不是得罪了江少爷。
殷氏放下茶杯,温笑着:“你不用紧张,锦朝这个孩子很好,松儿自从拜他为师后,性子收敛了很多,学业也有所提升,我很喜欢他,今日来也是想什么样的母亲能教养出如此出色的儿子。”
殷氏完,随行的婆子便拿了华丽的绸缎和精美的玉器上前做谢礼。
这些东西都是极好的,孟氏却没有见钱眼开,她下意识地推辞:“之前世子已经给了很多拜师礼了,这些都是锦朝应该做的,夫人不用如此客气。”
孟氏并非贪财之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门第之差嫁给那样一个人。
殷氏还是让婆子把礼物放下,强势的:“我前些日子病了,是锦朝教导松儿要好好照顾我的,若非如此我的病也不能这么快好起来,这些礼不算什么。”
殷氏对周锦朝赞赏有加,给的理由也很充分,孟氏便没再拒绝,道了谢收下礼物。
殷氏这才开口:“我听锦朝之前患过痴病,是你求来名医为他治好的,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和离大半年,日子越来越好,苦苦寻医那段记忆已经遥远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但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让孟氏心头发苦。
她点头道:“都怪我年轻时太糊涂,识人不清才会害了朝儿,为了帮他寻医,我不知道求了多少人又跪了多少人,若是他没被治好,我们母子俩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孟氏没有细节,殷氏连忙追问:“听他八岁患的痴病,患病后并未去过学堂,怎么病一好就变得文武双全了?”
殷氏不敢找江云飞验证,只能来找孟氏旁敲侧击。
孟氏也不知道其中细节,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温声:“许是我日日吃斋念佛感动了上天吧,上天不忍我们母子如此被人欺辱,不仅让绿姜大夫治好了朝儿的病,还给了他常人不及的天赋。”
殷氏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又问:“那他病好后,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人和事吗?”
孟氏摇头,:“朝儿病好后就发奋读,还要练习骑术,他虽然天赋高,但毕竟比别人少了十来年的光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孟氏经常到周锦朝读到深夜,她到的不止周锦朝的天赋,还有不为人知的努力。
殷氏立刻想到江云飞,别人都忠勇伯府大少爷继承了忠勇伯的衣钵,注定要成为叱咤沙场的统帅,但其实他时候的胆子并不大,他也不喜欢打打杀杀,在没人到的地方,他逼着自己一次次挥刀舞剑,不知受了多少伤才把自己捶打成令所有人骄傲的模样。
想到这些,殷氏的喉咙有些发哽。
比起阿骓,云飞每一步都走得很不容易。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殷氏才继续问:“那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