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回到景阳侯府。
卫映辰先一步下车,站在马车旁朝花容伸出手,准备扶她。
花容本不打算让卫映辰扶的,余光不经意到江云骓骑着马停在不远处。
他没有回家,竟然一直跟在马车后面送她回来。
花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抓住卫映辰的手下了马车。
“谢谢。”
花容轻声道谢,卫映辰扫了江云骓一眼,低声道:“还有人着,既然要演就演真一点儿。”
不管花容是要和卫映辰搭伙过日子还是要和他做交易,都应该和江云骓断得干净。
花容迟疑片刻,到底没有把手抽回来。
两人一起进去,夜色浓黑如墨,花容不清江云骓现在是何表情。
阮氏很心疼花容,变着花样的让厨房给花容做药膳帮她补身子,太子妃和永安侯府也送了很多名贵的补药来。
花容顶着伤也不便出门,卫映辰派人送了很多记录越西风土人情的来给她。
越西以游牧族居多,男女老少都会骑马放牧,对女子的约束也没有昭陵那么多。
在越西,女子丧偶后是可以另嫁的,而且女子也不必一直在屋里待着,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做买卖。
花容对这一点有些羡慕。
几日后,宫中传出消息,太后病重。
慈宁宫派人到侯府,要花容入宫侍疾。
百善孝为先,就算花容已经嫁入卫家,这种时候,也不能推脱不去。
阮氏见识过太后对花容的态度,有些担心,拉着花容:“你别害怕,过两日我就进宫你,不会有事的。”
花容很冷静,反过来安慰阮氏:“皇祖母只是想我了,我理应去她身边照顾,夫人不必担心。”
越西使臣团还没入京,太后不会对她做什么,顶多是因为太子的事心头不快,拿她撒气罢了。
花容随宫人一道回了慈宁宫。
太后病危不是做给花容一个人的,更是做给朝臣的,整个慈宁宫都弥漫着苦涩难闻的药味儿,太后躺在榻上,时不时咳嗽一下,瞧着虚弱极了。
到花容,太后立刻朝她招手:“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
原本伺候的宫人立刻让开,花容走过去,跪在榻边握住太后的手,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后身上的药味儿更重,她笑了笑,粗糙的手抚上花容有着明显疤印的额头:“怎么留疤了?”
“御医恢复的还不错,不会留疤的,只是现在时日还短,还要将养些时日。”
“是吗?”太后面上的笑容淡了些,口是心非的,“不会留疤就好,你这孩子过去已经过得那样苦了,万一留了疤哪还嫁的出去啊,难不成真要守着哀家这个老婆子过一辈子?”
太后这话透着威胁,她要是病重个四五年,花容就得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哪儿也去不了。
花容神情未变,一边帮太后按摩手臂一边:“孙女不觉得苦,能守着皇祖母也是孙女的荣幸。”
太后享受着花容的按摩,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笑。
不知是笑花容识还是笑花容拿她无可奈何。
按了一会儿,太后:“傻孩子,哀家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困在哀家身边受苦呢,哀家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还活着总要为你做些什么,你去郴州把你父亲的尸骸接回皇陵吧,你母亲毕竟才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理应合葬才是。”
花容诧异,迟疑的:“父亲另娶新人,如今又早已入土为安,突然将他从郴州迁回瀚京是不是不大妥当?”
萧茗悠的身份已经被戳穿,不必开棺验尸,太后这个时候突然让她去郴州,委实有些奇怪。
太后睨了花容一眼:“有什么不妥当的,你爹虽然另娶,却没有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