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听得头皮发麻，可殷稷已经出来了，就不是他一个奴才能插手的了，他只好叹口气退了下去。

谢蕴却连头都没抬，顺着殷稷的话茬接了下去：“既然皇上不在意，想必也是不用奴婢伺候的，奴婢告退。”

殷稷一噎，眼着谢蕴转身就走，他不自觉瞪大了眼睛，一连瞪了那背影好几眼才憋着一口气回了正殿。

蔡添喜连忙跟上：“皇上息怒，谢蕴姑娘肯定是担心秀秀，这才不肯来的，奴才这就去挑几个机灵的丫头来伺候，一定让您满意……”

殷稷不耐烦地他一眼：“伺候什么伺候？朕没胳膊没腿吗？下去！”

又被迁怒了……

蔡添喜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主子一牵扯上谢蕴就喜怒无常了些，可好歹不会责罚人，平日里也还算仁厚，他也就不在意这些波折。

但这个不让人伺候就有些过分了，晚膳还没吃呢，没人伺候怎么用膳？

他着眼殷稷，欲言又止，对方已经靠在罗汉床上起了折子，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太客气地瞪了过来：“什么？还不走？！”

蔡添喜只好退了出去，心里有些无奈，他就是想让皇帝用个晚膳，怎么还要被瞪？

得，老老实实去找谢蕴吧，她不来，今天乾元宫的晚膳怕是送不进去了。

他堆起满脸笑去了偏殿，那里却大门紧闭，可有烛光自窗户里透出来，显然人是在的。

“谢蕴姑娘？”

他抬手敲了敲门，“皇上那边还等着你伺候用膳呢，你是不是该过去了？”

谢蕴门都没开，只有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皇上不待见我，我还是不去的好，免得惹他不悦。”

蔡添喜忍不住腹诽了一句，现在到底是谁不待见谁？

可他没，仍旧好声好气地劝：“皇上怎么会不待见你呢？你这不去他连吃饭都没胃口了。”

他本以为这话能安抚一下谢蕴的情绪，然而里头毫无动静，他等了又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蕴根本没信，不止没信，连回应都懒得。

蔡添喜哭笑不得，虽他的确稍微润色了一下，可的是实话，皇帝现在确实没吃饭。

“谢蕴姑娘，你句话。”

里头仍旧没有声响。

得，这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蔡添喜无可奈何，只能折返回正殿，琢磨着能不能再劝劝殷稷，人是铁饭是钢，龙体可不能这么折腾。

他悄悄推门进去，殷稷听见脚步声斜昵了过来。

“皇上，该用……”

不等话完，一个软枕先砸了过来：“吵闹，出去。”

蔡添喜：“……”

他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一时间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都不搭理他。

成，他不操这个闲心了还不成吗？

可这么着他又忍不住了眼偏殿，却瞧见一道影子正越走越近，从那个方向过来的，除了谢蕴再没有旁人，他眼睛不由一亮，快步迎了上去：“姑娘快进去吧，你可得好好劝劝皇上……”

“我不是来见皇上的。”

谢蕴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将一个布包递了过来：“我记得今天是德春的生辰，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他，恰逢天气转暖，就做了双鞋子，劳烦你转交。”

蔡添喜一时间又是欣慰她还记得德春，又是无奈这种时候了她不管皇上却还记得德春。

“谢姑娘，你……”

谢蕴一抬手，止住了他的未尽之言，有些话不必全出来，就已经能让人明白了。

“多余的话就不必劝了，东西送到我告辞了。”

蔡添喜张了张嘴，可她走得那么坚决，无可奈何地又闭上了，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今天不去明天也得去。

两人闹腾了那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