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最大的福分。”
“但若并不是像陛下那样的明君。”
“你若是再这样不管不顾的犯颜直谏,怕是境遇会变得完全不同。”
“甚至是丢掉身家性命也是极有可能。”
“现如今,东宫已经颁下了诏。”
“听今天上午,长孙无忌已经去过东宫。”
“离开之时更是满脸的怒容。”
“分明是想要劝太子收回成命而无果。”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的心意已定。”
“不管怎么,监理朝政的太子为君。”
“我们不论职位再高,也是臣。”
“身为陛下器重的朝中重臣,难不成我们还要公然的违抗太子不成?”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就越不宜拖沓。”
“尽快的离开长安前去复命才好。”
“对于我,你们也不必担心。”
“以眼下这种境况,我想陛下怕也是在献陵待不了多久。”
“很快就会返回长安。”
“到那时,相信陛下也一定不会忘却我的。”
听着他的话,韦挺不由得担忧的道:
“我们倒是不担心你其他。”
“更不会担心陛下回来后,不为你正名。”
“只是近两年来,你这身体明显的大不如前。”
“各种旧疾,更是日益严重。”
“若是在这长安城中,还有御医,孙思邈帮你调理。”
“可是那同州,地处偏远。”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马车颠簸。”
“以你目前的状况,又怎么能受得了?”
“要是依我,你也干脆学冯立一样。”
“大不了交出相位,称病卧床,”
“不做那同州刺史便是。”
“咱们这一辈子,位极人臣过,也做过阶下囚。”
“还有什么事情不开的。”
这时候,冯立也是不住的相劝。
“韦挺的不错,王大人你这身子骨和年岁。”
“尤其是那同州道路,多是山地。”
“绝非长安可比。”
“你还是不要去了。”
听着他们的话,王珪也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你们的心意,我甚为感激。”
“但想当年我从阶下囚,被陛下不计前嫌,提拔到宰相之位。”
“迄今为止,也有数年时间。”
“在眼下这种时刻,我却是能称病在家,拒绝太子的调令。”
“可是,身为朝中重臣,公然带头反对太子。”
“这对于整个大唐来,都是极其不好的一件事。”
“我也不能愧对陛下的隆恩,开这个先河。”
“所以这同州,我一定要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