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北渝大营。
常四郎沉着脸,着下方一众的将军幕僚。
“庸将!”
他嘴里的庸将,自然是郑布。近七万的大军,而且还在夹击之下,居然让一支蜀人残师,突围而出。
“主公……蜀人哪怕脱围,也无法逃出司州。主公可立即点起大军,追剿这支蜀人!”
“还有呢。”
出列的一个世家幕僚,沉思了番继续开口。
“主公,此时这支蜀人,已经逃无可逃。最大的可能,会选择攻打一座坚城,作为据守,等待后续的西蜀援军。”
“据城而守么。”常四郎皱住眉头。
“大有可能,主公尚有大军在司州一带,这支蜀人肯定也明白,若是一味遁逃,是逃不出的。”
常四郎沉默了下,刚要开口。便在这时,一个斥候急急走入。
“主公,大事不好,潭江城被蜀人围攻!”
“果然!”那出列的幕僚,一时大喊起来,“不出我所料,蜀人是要据城而守!主公莫忘,前些时日,我等亦收到情报,西蜀王已经出军,想来是在等着西蜀王的救援!”
“主公,潭江城可是要地,虽算不得大城,但城高墙厚,城中又有四五家的粮行!若蜀人攻下此城,只怕夜长梦多!”
“传令。”常四郎沉了沉脸色,“点起十万大军,直奔潭江城!另外,司州一带,多增三倍的斥候,探查蜀人的一切动向。”
……
出了山道,在一片隐蔽连绵的大林子里。
“此乃声东击西。我等诈取潭江城,但实际上,是为了避开北渝王的大军。”狗福抹了抹脸上的污垢,沉声开口。在他的面前,西蜀诸将都听得惊为天人。
狗福顿住声音,眼神里蓦然有了苦涩。
分出一万人马,去诈攻潭江城,必然是危险重重。若是撤退得迟,不得会陷入北渝王的包围。
当然,他已经勒令这万人的裨将,诈攻的目的一到,便立即离开,无需再绕回来会师,先入山林蛰伏,等待主公的大军。
所以,此时在他的手里,只剩不到三万的人马。一路的厮杀,困难重重。
“韩将军,那我等此时——”
“莫动。”狗福冷静道,“若我等被北渝斥候发现,一切都前功尽弃。待北渝大军杀到潭江城,才是我等继续前行的机会。”
“另外,派出三百人,半日之内,不管用什么法子,去问询附近一带的艄公,有无北渝水师的情报。”
“遵韩将军令!”
“且去。”
狗福呼了口气,重新拾了一根枯枝,继续在沙地上划了起来。要成功突围,还要保住接应海船的兵道,乍之下十分艰难,但并非没有机会。
主公那边,也当发力了。
……
“快回马!”天色又夜,鲤州中境一带,骑在马上的尉迟定,满脸都是怒火。作为常胜留下的暗军,他原本是奇袭堵截的。却不曾想,跛人的第一支开路军,不到万人,却将他们都骗了,暴露了位置,使徐蜀王的大军,成功绕了过去。
在和祝子荣杀退这支西蜀开路军后,他立即马不停蹄,带着麾下的人马,继续往前追击。
若换成其他的世家子将,此时便会按兵不动了,毕竟这般前去堵截徐蜀王的大军人马,无异于送死。
但尉迟定无惧,只要拖住徐蜀王,后面柳军师的人马,祝子荣的弓骑,都会很快赶来支援。
“死便死!某要为河北五良正名!不负军师的知遇之恩!”尉迟定仰头怒吼,高高打起了缰绳。
在他的后方,只剩七千骑的北渝骑军,似是感受到尉迟定的战意,也齐齐跟着长呼起来。
踏踏踏。
夜色之下,七千的骑军,动作越来越快,直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