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硝烟弥漫。
厮杀了一夜的定东关,依然稳稳屹立。反观城下的北渝大军,十几阵的人马,却没有半点作用。
连着云梯车,攻城车这些,还死死地躲在后面,不敢冒头。土城上的井阑,在一夜的对射之后,起码被射塌了一半。
原以为有援军到来,这定东关的战事,或许便有转机。但现在来,那跛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援军不援军,便这么死守,让他寸步难行。
高舟咬牙切齿。前方密密麻麻的尸体,已经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军师,鸣金收兵吧!”申屠冠急忙苦劝,“再打下去,无非是徒增伤亡。”
“你懂什么!跛人快坚持不住了!”高舟怒喝,“我讲了很多次,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声东而击东,跛人先前已经中计,若是这般放弃,岂不可惜!”
“不得……不是跛人中计,而是军师你中计了。”申屠冠想了想,终归认真开口。不管如何,他决不能坐视不管,着大宛关的兵力,无端端地被耗尽。
“申屠将军,你在胡什么!我高舟如何会中计!”果不其然,不听劝的高舟,一下子勃然大怒。
“休要忘了,你申屠冠不过一介降将,哼!”
申屠冠眸子发冷。若非是考虑到,以后大宛关的安稳,他当真想立即调头,不再理这老匹夫。
“听我军令,继续攻城!我北渝的援军到了!”
……
从天明到晌午,又到黄昏。
整个一天一夜,高舟都在不死不休。有几次,浮桥都要搭建成功了,眼着就要攻过去了。
但很快,城头上投落的巨石,一下子又将浮桥砸断。
连连的强攻,战损的人马,直至现在,高舟已经不敢去。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打下定东关,等回到长阳之后,才不会被自家主公怪罪。
“该死,那跛人到底有多少的法子……莫非,我先前真是他了。”
“祖爷,战事不利,前线的许多士卒,已经士气崩落了。”
高舟沉着眼睛,“若如此,我只能用最后一计。”
“祖爷,是何计?”
此时,已经是声东而击东,但战事一直没有进展。继续下去,恐怕这十余万的大军,都不够填的。
“诱敌出城!”高舟眼神发狠。
“祖爷……这要如何诱,跛人可不是傻子。”
高舟眯起眼睛,“如今这局势之下,尚有最好一搏的机会。跛人在城头着,只会以为,我已经无计可施了。所以,我干脆趁他的意思,假装在阵中起了兵变,大军中断攻城,转而迂回埋伏。高勇,若是你是大将,见着敌军士气崩坏,又起了骚乱,会如何?”
“定然是……出城杀一波,鼓舞士气。”
高舟冷笑,“这便是了,打了一天一夜,可惜没有进展。倒不如改成良策,等诱跛人出城,迂回埋伏的大军,便会趁机夹攻,使得跛人大败!”
“祖爷,都那跛人很聪明……他可不见得会出城。”
高舟着自己的曾孙,面色有些不喜,“高勇,你当相信我的判断。莫要忘了,我当初也是内城一带的智囊。”
“我肯定相信祖爷!”
高舟呼了口气。心底里,实则还有其他的想法,若是跛人不出城的话,到时候退回大宛关,便将那领命骚乱的裨将,砍了头,用来做替罪羊。
该死,那跛人怎的如此厉害!
……
“城下骚乱?”东方敬怔了怔,抬起目光去,果不其然,原本在强攻的北渝大军,不知为何,在后面方阵里忽然喧哗无比,隐约间,还出现了不少遁逃的士卒。
“军师,不得是久攻不下,又战损太多,北渝人自乱阵脚了。”
东方敬摇头,淡淡一笑,“无非是蠢计尔。其他的不,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