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这是刚熬好的预防汤药,沈公子可先服下。”
萧明彻“嗯”了一声,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另外两个护卫见状,也跟着喝了药。
翠儿收好了碗,便往院外走去。
容蕊亦朝萧明彻点头,转身向沈雨燃。
“我也回院里了。”
她跟着容蕊一起出了院子,听到身后的院门关上。
萧明彻没跟过来?
沈雨燃稍稍松了口气。
容蕊瞧出她紧张失神的模样,未曾言语。
认识沈雨燃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不错,闲暇的时候常常聊天,不过沈雨燃始终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容蕊十来岁离家,在外浪迹了七八年,见惯世间冷暖世故,得出那位俊逸过人的男子跟沈雨燃并不是什么兄妹。
两人虽然一个赛一个的俊美标致,却长得一点不像,神情间更是一点兄妹的模样都没有。
世人皆有难言之隐,既然沈雨燃不,她就当不知道了。
回了院子,沈雨燃径直回屋躺下,容蕊继续琢磨药方。
时序渐进暮春,夜里也暖烘烘的。
容蕊燃着灯,桌上摆着十几味药和厚厚的一沓医,房门开着,好让夜风吹进屋子里来透气。
最早的解毒药方用药比较猛,适合生命垂危的火疮患者,眼下大部分人的病情稍缓,再按之前的方子服药反倒伤身,必须调整药方。
她增减药材,配了好几种方子,不知不觉忙到深夜。
正想去关门,却见有人进了院子里来。
那人身上披着月光,那袭素蓝的劲装将身形勾勒得挺拔颀长,在夜色中着格外清冷。
容蕊有些意外地着来人。
“沈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沈姑娘屋里已经熄灯多时了。”
“我有事想请教容大夫,可否能借一步话?”萧明彻并没有立即走上前,而是站在院门旁边。
容蕊点了头,出门走到了院里。
夜已深沉。
论理,这时候晚园里的人已经睡熟了,除了沈雨燃。
听他提起那些事,她恐怕很难入眠。
不过萧明彻的确是来找容蕊的。
“听闻容大夫医者仁心,于危难中来到平州城,一直为火疮病患义诊,如今又开出了治疫药方,想来这世上最了解火疮的人就是容大夫了。”
“沈公子过誉了,我实在愧不敢当。当时赶来平州城义诊的大夫很多,只是我比较幸运,未曾染上火疮,所以能一直守在这里。”
“火疮并非是碰到就会染上?”
容蕊点了点头:“火疮席卷了平州城,许多路过的客商都染上了,但不少人跟我一样,从头至尾没有染过。我估摸着,城里有三成这样的人。”
譬如平州知府,也是因为他始终未曾染疫未曾弃城,平州才没有失控。
“如此。”
见萧明彻对此感兴,容蕊极为难得地多了几句。
“即使是染上火疮的患者,一半的人是可以自己撑过去的。不过现在有了解药,只要及时服药,大多能活下来。”
萧明彻不由道,“痊愈后落下那一身红疹,不知容大夫有何见解?”
这话一出,容蕊顿时明了,他今夜是为沈雨燃问的。
“实不相瞒,我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如何去除红疹,给沈姑娘的药膏都是用来止痒的。”
眼下的平州城,救人命是摆在第一位的。
“所以,这红疹并非无法可解?”
容蕊摇了摇头:“我见过的所有痊愈的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红疹,如果能消退,必然会有人是自己消退的。这红疹应当是火疮带来的热毒,发作在了肌肤上,留下永远的痕迹。”
“热毒?”萧明彻